旁边几个男孩,立刻哄笑附和:“是!”
林沉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继续冷冷道:“还给我!”
张小飞嘿嘿一笑,阴阳怪气道:“我也喜欢画画呢,不如你送给我让我练练手。”
林沉年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拳头就要挥出去,狠狠打在对面的人脸上。
但是他忽然想起自己答应过母亲和石穗,他不会再犯错误。
林沉年用力压下自己的怒气,放低声音:“请还给我!”
张小飞对他忽然的示软,有些意外,旋即便开始更加嚣张:“怎么?怕了?你不是挺牛吗?当初刚来时,一个人跟我们四个打。”说着,他晃着腿道,“还给你可以,叫我飞哥,求我。”
林沉年咬了咬牙:“飞哥,求你还给我!”
张小飞见他这样软弱,高兴地哈哈大笑,他乐不可支地指着林沉年,朝旁边几个同样在笑的男孩道:“看见没?这家伙可是杀了人进来的,时间长了,在老子面前还不是只软脚虾。”
林沉年对这些言语的奚落不为所动,只盯着他手中的素描本。
张小飞注意到他的眼神,嗤笑了一声,扬起本子在他头上砸了一下:“还给你可以,自己拿!”
说完,踮起脚,将手中的本子高高举起。
林沉年没有太在意自己被砸痛的额头,只稍稍昂头看向那在半空的素描本。
张小飞人高马大,是这间房子最高的男孩,比一米七五的林沉年高了半个头,刻意高举着本子,让他无法轻易够着。
哪知,林沉年一心在这本子上,在张小飞得意间,已经轻轻跃起,一把将那本子抢了过来。
张小飞猝不及防被他夺去了本子,面子上挂不住,旁人一起哄,他立刻伸手再去去抢。
林沉年转身护着本子,很快被他推倒在地。
大约是见抢不过来本子,长久的积怨,让张小飞那暴力的因子开始作祟,拳脚毫不客气朝地上的人招呼过去。
那几个唯张小飞马首是瞻,又对林沉年不满已久的男孩,一起涌了上去。
林沉年并没有还手,只牢牢抱着素描本躺在地上,任由那些雨点般的拳脚落在自己身上。
疼吗?
当然很疼,但更多的是屈辱。
他并没有犯错,却要承受这些不属于他的惩罚。
有好几次,林沉年觉得那屈辱和疼痛无法再忍受,想要奋力反抗,但脑子里又冒出目前母亲爬上了皱纹的脸,还有石穗温柔的笑容。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下来,林沉年的视线一片模糊,脑子里混混乱乱的全是幻觉,一会儿是母亲站在巷子口等他放学回家,一会儿是继父的谩骂和殴打,一会儿又跳到那间小小的会客室里,石穗轻轻地唤他的名字。
打斗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外面的狱警。
两个值班狱警用警棍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