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准备的都不是这些啊!
傅修怀循声望去,淡淡道:“身为考官,只负责发卷说题监督作弊,其余的事情考官没有僭越的权力。”
官场忌讳做不该自己做的事,说不该自己说的话,当那人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傅修怀就知道,哪怕这人当了状元,终身也不会有所升迁。
没人再发声了,大部分急得猴抓耳腮,手里的笔在试卷上磨磨蹭蹭,始终落不下去。
寥寥几人绞尽脑汁,组织话语在慢慢磨来磨去。
傅修怀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某处。
少年坐得端端正正,眉目沉稳,他仅仅是闭眼思索了半刻,睁开眼便落了笔,书写流畅,未有停顿。
咦,有意思。
傅修怀起了兴趣,巡视周围的时候,特意多留了目光在他身上。
号房边上贴着他的名字,蔺慎。
他注意到了,副考官也注意到了,一些实在写不出来颓然放弃的考生也注意到了。
少年脊背挺直,脸上露不出什么,不知道他是胸有成竹还是破罐子破摔,一些人心里羡慕,觉得他是知道这道题怎么答的,一些人心里嘲讽,这种题怎么可能有人答得出来,装腔作势。
陈昊祖琢磨良久,仍旧琢磨不出这道题是个什么意思,他抬头看去,看到蔺慎。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蔺慎,从未有一刻,陈昊祖的感觉如此的清晰和鲜明。
他和蔺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二十六章
乡试结束那天,东莞各地的贡院呈现有史以来的低糜。
以往结束考生们都是热热闹闹的簇拥成一群,热烈的对题估算中举的机会,而这一年各地的主考官宣布乡试结束的时候,有不少人直接痛哭出声。
“怎么办,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这次参加乡试家里的钱都用完了。”
“我来的时候还给村里的人夸下了海口说要中个举人回去!”
“我对我喜欢的姑娘说中举之后回去娶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