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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1 / 1)

萧明环对这建议还是受用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从此时以可看出建安帝封召令也没那么好用了。

明明他发出的密令是让两万军配合程右,现在曲将军却阴奉阳违的不出力。

杀出血路的萧沣和李氏三兄弟如今并没有闲着,程右带着几千兵穷追不舍,李氏三兄弟所胜出的兵马也比程右的人马多,也想在今日把程右解决了。

李氏三兄弟难得摒弃所有成见,拧成一股绳要先干掉叛徒程右。

双方人马在赤乌郡和甘州郡的交界新凉县打的难舍难分间,李氏三兄弟已经占了上风,程右提前埋伏的五千人马出其不意的出现,又把李氏三兄弟杀了个措手不及。

李氏三兄弟哪还不知道,程右分明是有备而来。

在雍凉交界的平原处和朝廷军马前后夹击,要是直接干掉他们三个可谓是一本万利,一计不成,新凉县还有埋伏等着,只要佯装败逃此处,利用埋伏,也有机会把三兄弟干掉。

一声轰隆间,脚下的地陷了,此片地底竟然都被掏空了。

万瑾澜靠在萧沣肩上,被尘土迷了眼。

萧沣压根就没出力,带着自己的人马都没往中心靠,此战出力最多的还是大公子李伯祯和簇拥他的老将们。

此时陷入塌了的巨型坑洞中的也大多是李伯祯的人马,连李伯祯自己也陷了进去。

萧明让自己的人退后,他拉着缰绳也并不往前去。

人仰马翻,士兵哀嚎马儿嘶鸣间,又有援兵到来,这是赤乌郡的兵力,早有报信的兵去求援了,不过战地转移的太快,找到耗了一番功夫。

程右带着人马退了,他在凉州的根据地在金泉郡,此次自然是要退回金泉郡,再来和李氏三兄弟算账的。

“二公子,赶紧调兵去阻拦程将军,待他成了气候,就要成凉州最大的祸患了。”

全程在划水的不止萧沣,还有李衍风。

李衍风听到萧沣的建议,他也是心急,他亲眼看到他大哥中了一箭后掉进了坑洞中,如今人还没捞上来,心里正是复杂的时候,又担忧李伯祯真的死了,又怕他不死,心里正矛盾时听到萧沣的建议,他忙道:“宋将军此言有理,不过今日我等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正是理不清头绪的时候,大哥又糟了难,这可如何是好?”

李衍风想说的是,他手上人不多,在军中听他的将军也不多,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一直以来,他都是跟在李伯祯身后,挑拨算计可以,此时让他拿主意,他还真没那个魄力。

说话间,李伯祯被兵士捞了上来,士兵探了探,还有气呢。

李伯祯不但有气,被士兵扶着还头脑清醒的下调令,除了守在边城的士兵要防范西蛮两族,剩下可调动的兵马也有近六万。

李伯祯环视一圈,看到因为护着他而身死的叔父的尸体,不禁悲从心来。

“季叔父,宋将军,你二人带甘州三万人马,务必要将程右这叛贼拿下,并活捉了他,我要将其挫骨扬灰。”

季将军是老将,带兵作战经验丰富,萧沣算是后起之秀,有二人配合,李伯祯也算放心。

万瑾澜看着灰头土脸强行吊着一口气咬牙切齿的李伯祯,突然有些同情他。

李伯祯口中的季叔父恰巧就是太后给的心腹名单中的一个。

如果顺利的话,这三万兵马萧沣就要笑纳了。

萧沣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季将军,又淡淡垂下眼眸。他发现他的心肠其实很硬,李伯祯的惨,和其他人的死去,他的心弦也没有丝毫波动。他只会不动声色的计量着他的得失。

李伯祯吐了一口血后,脸色看起来更灰败了。

季将军和萧沣拱手:“末将听令。”

李越此时出声,声音铿锵含着恨怒:“我视程右为叔父,他却背叛了我,大哥,剿灭程右,我也该出一份力。”

李伯祯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好,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可如果他挺不过,他更想把父亲打下的基业交给胞弟李衍风,而不是李越这个狼崽子。

“李越,三皇子还在虎视眈眈,你的担子更重些。”

李越一听,愤怒的神志回了笼,确实,朝廷的兵马若是进攻,总要有人在前头顶着。

李越消停了,李衍风可算是松了口气。

“大哥,你一定要撑住了,你要是有事,岂不是让朝廷痛快,父亲的仇还没报,你一定要撑住!”

李衍风眸中含泪,萧沣一时之间都分不清他是真情流露还是做戏。

启程前,李衍风把萧沣叫到一旁拍了拍他的肩,又勉励了一番。

在夜色中,立在半坡上,萧沣交代完万瑾澜,又揉了揉她的头。

他倒是想将她带在身边,可跟在他身边倒是更不安全,今日见可这些,他还怕她夜里做噩梦。

“你要保重,必须给我活着回来。”

万瑾澜今日见了大场面,脑袋还嗡嗡的,刀光血影在眼前闪过,精神怎么会不恍惚?她也会担心他出事。

“瑾澜放心,我定不会叫你成为寡妇。”

山风吹的温柔,万瑾澜拧了他一把,嗔道:“这会儿还贫嘴!”

二人分别后,万瑾澜在夜色中带着人往山寨而去。

当记先生一大功

萧沣和季业季老将军带着五千军去甘州接手那三万兵马,万瑾澜和人一路回了山寨,随即给夏风修书一封。

李伯祯让人带兵平程右的叛乱,此举正中萧沣下怀,兵马和金泉郡、甘州郡,他此次要一举拿下。

李伯祯受伤颇重,看那模样是不太好了。

万瑾澜是快凌晨时才回到山寨内,不过刚沐浴,把身上的血气都洗干净,正在吃饭时,在桦县的眼线就送回来了消息。

李伯祯死了。

李伯祯中箭,伤到了要害,压根就没挺回镇西侯府,人在半路就没了。

万瑾澜顾不得休息,就去了火器坊,这月余,陆老头制出了更多的火蒺藜不说,还制出了十余把火铳。

万瑾澜挑选了三百余人的队伍去给萧沣送火蒺藜,又把训练出来的枪手和火铳一起算上,让魏贤亲自去给萧沣送去。

万瑾澜心里不是不可惜的,如果火铳数量巨大,而她有一批枪手的话,在战场上简直无敌了。

不过这十余把火铳已经是陆老头一日只睡三个时辰耗了无数时间弄出来的了,匠人不够,质量不匹配的话,这东西就不是杀敌的好东西,而是自绝的好东西。

枪手们使用火铳手上还要佩戴几层皮质手套,不是没有爆炸的时候。

此时的“镇西侯”府,气氛一阵低迷,李夫人哭的肝肠寸断。

先是失去丈夫,又失去了长子,她怎受得了这般打击?

如果不是凉州境内不太平,李衍风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高兴。

“公子节哀,谁也想不到程右会叛变,大公子又会在昨日遭难。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您出头稳住局势,坐稳凉州的主人。”

夏风一脸正色的说道。

李衍风叹气,此时倒与夏风交起了心来,“从前我总怪父亲看重大哥胜于我,如今他死了,我心里也难受。”

夏风从前对李衍风的人品是嗤之以鼻的,明明和李伯祯是亲兄弟,而李伯祯又处处照顾他,他却屡次在背后使小动作。就算此次李伯祯不死,李衍风日后很难说会做到哪一步。

此时的叹气和突如其来的内疚,也只是一时的。

夏风道:“如今不是伤心的时候,给侯爷和大公子报仇、稳住凉州,哪一桩哪一件事都比伤心更要紧。”

李衍风问:“那依你所言,如今我该做什么?”

夏风道:“有程右叛变,李三公子的势力虽然大损,但威名却是在战场中杀出来的,只要公子可以擒杀了三皇子,不但能告慰侯爷的在天之灵,还能收揽军心,您如今既嫡又长,只要做成此事,等程右被斩杀,您就是名正言顺的凉州之主!”

李衍风点头,夏风说的在理,可三皇子哪有这么好杀的?

将疑惑问出,夏风摸了摸自己已经蓄出的短胡子说道:“斥候来报,雍州那两万援兵就驻扎在了雍凉交界处,并未进攻,公子可知是为何?”

李衍风道:“我凉州十几万兵士,各个骁勇善战,悍勇无比,他们知道来了也讨不了好。”

说到此处,李衍风眼睛一亮,“他们在等程右这叛徒功成!”

夏风无论心里如何想,面上是一脸赞赏的点点头,“公子说的不错,公子所说的原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雍州刺史此时若也怀有二心呢?”

李衍风双眸大亮,一巴掌拍到了桌上,“先生说的不错!如今肃王造反,我凉州也不太平,雍州刺史蠢蠢欲动,对朝廷的命令阴奉阳违也就不奇怪了。”

夏风说道:“公子不妨先派人去探探建武城外雍州军和三皇子的虚实。若某猜测为真,短时日内,雍州的兵都会按兵不动,这期间则是公子的机会。”

李衍风对夏风越发敬佩,“先生说的是,此事若成,当记先生一大功!”

李衍风风风火火的去安排了,夏风游说完成,也松了一口气。

萧沣领兵去打程右,李衍风也不能闲着不是?打发他去前线解决三皇子,等萧沣这边凯旋而归,赤乌郡内无主事者,不是更好?

魏贤带人走后,万瑾澜找了李郎中,把了把脉,又往腰上敷了药,喝下药后就睡过去了。

她本以为会睡不安稳,毕竟昨天见血太多,眼睛都要被血糊住了,奈何奔波了近一日一夜,躺下不久后就睡的人事不知了。

等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的腰不能轻易动弹了,走路扯到都会疼。

她本来今夜晚上还要去接方碧蕖和小侄女,等萧沣再次回来,肯定是要和李衍风翻脸的,桦县形势不明,嫂嫂和小侄女留在那里可不安全。还有远在京城的公府,若萧沣身份暴露,公府众人必定会受牵连,也该早早通知才好。

万瑾澜修书一封,准备等把方碧蕖接过来后,再让于松去送信。

接方碧蕖倒是很轻松,如今候府正乱着,李大公子死后,李衍风摩拳擦掌要为父兄报仇,设法坐问凉州新主之位,而李越自然也有这种想法。

李越和李伯祯不合已久,李伯祯死了,他连伤心都不曾有,更别说要为他报仇了。他母亲纪氏虽是李威宠妾,但有羌人血统,并不被所有人看的起,在府里也是勉力支撑,他从小立志要为自己的母亲争一口气。如今机会近在眼前,比起李衍风需要靠夏风提醒才想着去杀萧明环立功立威,李越立功的心还更甚些!

万知景如今还是李越的人,自然要为他出谋划策,男人关注的都是前面的事,正是紧要的关头,谁会去关注后院的女眷?

再说万知景如今和方碧蕖母女另居小院,并不在纪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方碧蕖母女被送出来,倒是暂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万瑾澜在山寨里来回踱步,蚊虫鸟叫声比起一月前可多了不少,到了夜半时分,连虫鸣声都变的无精打采的了。

方碧蕖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衫,怀中抱着襁褓轻轻拍着哄着,马车停在了山寨下,方碧蕖面有松快之意的抱着孩子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安然入睡

在夜色中,山寨内的布局也看的不甚清楚,于松领着方碧蕖上去,万瑾澜扶着腰快步迎上前。

“嫂嫂,你可算来了。”万瑾澜心生欢喜,语气中都透着欢快。

方碧蕖见她姿势怪异,一只手扶着腰,待被带着进屋,带着笑意问道:“你这是有了?”

万瑾澜都懵了,有了?有啥了?

等反应过来后,她把手从腰上拿开,慢慢在石椅上坐下,略略尴尬的说道:“我这是昨日伤到了腰,一觉醒来,腰突然就不灵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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