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僵,神色尴尬。
“原来你也觉得不好意思啊。”
“废话,你以为我经常碰到这种状况吗!”
“不是一直都和尔鹤在一起吗?”
“她发生这种事又不需要我来管。”
“也对……”尔鹤有娘亲,还有丫鬟伺候,怎么轮也轮不到李无恙替她处理这种事,这么一想,苏砚突然觉得有些羡慕。
“咳……”李无恙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能不能别问得那么详细。”
“为什么不早说?”他自顾自地继续追问,语气里透着些许指责。
苏砚尴尬地低下头,嗫嚅,“这种事要怎么说……”
“好像也是……”他舔了舔唇,有些无措,“喝点红糖水会好一些吗?”
她点了点头,“应该吧。”
他没再说话,直到跨进亭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了下来后才问:“还需要些什么吗?”
“银子。”
“……除此之外呢?”
“没有了,我只缺银子。”
“嗯。”李无恙显然已经习惯了她的不按牌理出牌,完全不接茬,自顾自地直起身,“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你待在这儿好好休息。”
“让尔鹤陪你一块去吧。”
李无恙不悦地眯起了眼眸,“你还真是无孔不入地在帮我们制造机会。”
“想什么呢……”苏砚没好气地白了他眼,“我需要什么尔鹤知道。”
“……”虽然很有道理,但李无恙还是不太放心。
“这不是还有青青他们陪着我嘛,没事的。”
他妥协了,只是临走时恨不得把包袱里的那些衣裳都拿出来给她裹上,搞得苏砚觉得自己不是来癸水,而是快要死了。
回想起来,十三岁那年初潮的时候,她是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娘亲走得早,还没能来得及教她这些,头一次捱过去后,她担惊受怕了好久,生怕自己是得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病,紧接着第二个月、第三个月……她依稀意识到这或许是种正常的生理现象。直到去了碧云山庄,她才总算懂得该怎么处理那些脏水、该怎么缓解腹间的疼痛感。
说起来,她第一次喝的红糖水还是钟离苒给她煮的呢。
只是那碗红糖水代价颇大,险些要了她的命。
尽管如此,她始终还是愿意相信的——相信着她总会遇见一个人毫无目的地待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