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时间,连结国道的工程就可以宣告完工,办公室的小郁已经在筹备剪彩仪式。滩涂的配套工程也基本就绪,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对外发包。只要能平安无事的把土地承包出去,手中有了大笔的现款,任笑天到灞桥的第一仗就算是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这些日子里,任笑天和大家的眼睛都一直是盯在董海生的身上,提防着他会搞什么小动作。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可就是没有发现一点动静。不但董海生没有搞小动作,就连董思海也老老实实的扑在学校危房的翻建工作中。
越是这样,大家越是不放心。难怪全慕文会这么想,眼前的状况,完全不符合董海生的性格。全慕文不相信,‘灞桥三害’会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道路没有一点阻碍的给修好,会眼睁睁的看着滩涂改造的顺利完成。
反常,实在是太反常了一点。也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任笑天才把大家召集到了一处。无论是董海生这帮人,还是他背后的那些人,都不可能会坐看任笑天取得成功。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可容不得半点的大意。
听到全慕文的担忧,胡老二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说:“想那么多干什么!姓董的想要怎么样折腾,都由着他。哼,只要他敢公开跳出来,我们也就师出有名,就能好好地杀一下他的威风嘞。后面有人!能不讲理吗?”
任笑天那粗黑的眉毛拧了一下,没有吭声,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冷山。要知当地情,须问当地人。在座的人中,只有冷山在这儿工作的时间最长,也只有他才最有发言权。
“照我看来,董海生不是一个轻易承认失败的人。他这一次的风平浪静,一点也不找事,这不符合他的个性。根据我的估计,他应该是在酝酿大的事变。这种变化,要么是不出手。一旦动起手来的时候,很有可能是打在我们的软骨上。”冷山在脑海中斟酌了半天,才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郁文远从省城回来之后,也就算是彻底的成了任笑天这一方的人。当了副主任之后,更是成了得力助手。他接在后面发言说:“董镇长,噢,不对,是董海生。”
在私下场合里,这几个人都是直呼董海生的名字,没有什么忌讳的事。郁文远不同,他是长期生活在董海生高压之下的人,一时还不能习惯这样的称呼。
他伸了一下舌头,发现大家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事,这才继续说道:“他没有什么文化,个性也比较野蛮。不管碰到什么事,都要闹上一个天翻地覆。这一次的按兵不动,就连牢骚话都没有说上一句,有点不太象他的为人。”
几个人在任笑天的办公室里商量了一会,对董海生不会莫甘于寂寞,都是有所共识,没有异议。只是对董海生选择什么方法发难,在什么问题上发难,却又是莫衷一是,说不出一个名堂。
看到一时商量不出什么名目来,任笑天挥挥手,就把所有人都赶出了门。这么多的事都压在各个人的头上,总不能因为天塌下来,就不去做事了吧。
所有人都走后,任笑天自己在办公室里踱起了方步。他也赞同大家的看法,那个董海生不是一只好鸟,肯定还没有死心,一有机会就会跳出来找麻烦。只是他会选择什么为突破口呢?
任笑天给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慢慢腾腾的转着圈子。一圈,一圈,又是一圈。他用手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软肋会在哪里呢?
连结公路的事,就要举行剪彩仪式,玩不出什么夭蛾子。滩涂开发的事情,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把发包的事情给组织好,也就万事大吉喽。那一块有戚大哥和胡二哥坐镇指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学校危房改造的事情,别看表面是董思海唱大戏,实际上一点手都插不上。那个施校长和吴校长,是把全身精力都投到了上面。就连郊区小学,也有冷山在盯着不放。经费的事,质量的事,都有人给管着。自己从财政局带过来的那个区老,那可是一把铁算盘,谁也别想多沾一分钱的光。
嗯,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想到呢?对了,经费的事。自己带过来的15万元钱,前前后后用掉了八万元。所好的事,从经管所那一边挖出了八万元。给那位梁队长去省城看伤的两万元钱,因为军区总医院那一边给免了费,又被小郁给带了回来。
这样算起来,自己手上还有15万元钱。应付眼前的日常开支,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喽。如果说有什么不足,那就是危房改造的费用。眼前是由建筑商垫支建筑费用,要到春节前才会结算工程款。到了那时,所有的滩涂承包款也已经全部到了位。这中间会有什么问题吗?任笑天摇了摇头,想不出什么毛病。
“小天,在想什么心思呀?”推门进来的戚得标,看到深思不语的任笑天,关切地询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