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他的嗓音沉沉的,一种年久失修的陈旧沧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梁肆没有动,她忽然切身体会到,高崎楠的那种挣扎。
“我恨他,有时候我好想给他一刀,可理智告诉我不能那样做…”
“高崎楠…你凭什么那么肯定是陈励深害了你父亲?”
高崎楠摇摇头:“我是说,我恨他,我恨他可以占有你,占有你的人和你的幼稚,我嫉妒的快要疯了。”
梁肆吞了一下口水,有些不知所措…
他在说什么!
他喜欢她,为了她而嫉妒陈励深对吗?
她毫不犹豫的推开他!她看见高崎楠的手立刻垂了下来,眼里并不惊讶,仿佛早就在心里演练过千百次这样的场景。
他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睛,眼圈竟然微微红了:“我就知道…”
梁肆摇了摇脑袋,将这所有一切都捋清楚,最后索性忽略掉方才他类似于表白的障碍,宣誓自己的立场。
“高崎楠,我不管你是报复也好,嫉妒也好,我都不许你做傻事!”
“你是怕我伤害他还是担心我走弯路?”
梁肆想要回答,其实这两种她都担心,他是她的好朋友,她自然担心他走了歪路,可是…
她昂起头,对上他的,不给他留一点希望:“我怕你伤害他。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谁都不行。”
高崎楠竟然疯狂到去撞陈励深的车?那下次岂不是要去撞他的人?一想到这里,她就浑身发冷,因为她最能体会,恨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情感,它可以控制人的心,做出任何难以想象的极端的事来。
她最怕的就是高崎楠有任何不平衡的想法,他一定会觉得,就是因为害他父亲的那个人,才使她的母亲孤苦操劳,才使他的家再无欢乐,而这个最可疑的幕后黑手,正是陈励深。
曾几何时,梁肆也有过同样的想法。
…
陈励深在办公室里静静的站着,越想越觉得不安,他忍不住夺门而出,开始寻找梁肆的身影。
他要找到她,说明这一切。
“看见梁肆了吗?”陈励深急切的正在清洁走廊的pa,pa指了指地下车库的方向,陈励深便追了上去。
他下了阴暗的车库,空荡的脚步声回荡在楼梯。
他刚刚走下来,便看见梁肆站在高崎楠面前,与他对峙着。
陈励深一拧眉,刚要走过去将她带走,却听见她这样讲。
她说:“你知道我有多理解你的感受吗?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讨厌陈励深吗?我告诉你,我和你一样,我总是在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或许我的爸爸现在都还健健康康的,我的家,依然会充满温暖,而我,也不会是一个少了只耳朵的残疾人。我比你,更恨他。”
陈励深的脚步猛然停止住,差点一脚踩空,他死死的抓住扶手,就那样定格在了原地…
他的眼睛挣得大大的,深邃的眼眸里剧烈的波动,翻滚着。
高崎楠也愣住了。
梁肆慢慢的撩起自己头发,将完全没有耳廓的残缺耳朵给他看,那丑陋而畸形的空荡,让高崎楠惊悚的睁大了眼!
“我要给你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或许我把我的故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