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争靠着椅背,把头埋进外套的领子里,闭上了眼睛,他的小半张脸几乎都裹在宽大的羽绒服中,身上都是闻柏声衣服上的味道。
鼻尖萦绕着冷淡的香味,程子争忍不住低头嗅了嗅。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这味道莫名地令人安心,就连那密密麻麻针扎似的头疼都减轻了几分。
药效上来了,加上昨晚没睡好,坐了几分钟,他就感觉有点倦了,没一会就开始眼皮打架了。
程子争突然睁开眼睛,叫了旁边的人一声,“闻柏声。”
闻柏声:“嗯?”
程子争艰难地摇了摇头,他的头很痛,嗓门很疼,每说一个字就像被刀子割了一样,“没什么。”
他只是想叫一叫闻柏声,确定对方是否还在他的身边。
程子争整个人又累又困,刚才在闻柏声家里嚣张地打架,看似精神很好,但其实已经是在硬撑着了。
如今坐了下来,骤然松懈了心神,有些撑不住了。
只要有一个休息的支点,困意就会不断地蚕食清醒的神智,一点一点笼罩生病的身体。
若是从前,他一个人在外面,无论是再困都不会睡着,但此时闻柏声在身边,潜意识里莫名多了几分安心。
程子争闭上了眼睛,脑子一片昏昏沉沉,清醒的理智就像是在海浪中漂泊不定的塑料瓶,时沉时浮。
不知道过了多久。
感觉身边的人站了起来,似乎要离开座位。
程子争倏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拽住要离开的人。
闻柏声一怔,连忙攥住挂水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放回原位,“小心别碰到针头。”
要是回血就麻烦了。
程子争眨了眨眼睛,还没清醒过来。
“吵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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