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素月天尊……这个归乡教所信奉的邪神,究竟是什么层次的存在?”杜恒心中暗道,有些惊疑不定。
他没敢真的把这个邪神的名字叫出声,万一这邪神具有类似于“若有言,必被知”的神异,那可就很不妙了。
“从派来的阵容来看,这邪神的降临之威应是在寻常半步神门之上,但又没有真正达到神门境的层次,应是稍弱一些。”
杜恒的心里猜测道。
正常来说,就这样三个半步神门是不可能奈何的了一位真正的神门。
即便是有神兵在手,也不太可能做到。
半步神门终究是没有真正踏入神门之中,要论境界的话,依旧是处在武道第十一关的真罡境。
而就只是这半步,差距就大过了天!
如果没有神兵在手,就算是来十几个二十个半步神门联手,都远比不上一位神门级强者的威能。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应该无需出手,只待他们与归乡教争斗即可。”杜恒的心中暗道。
现在的发现让他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原本他是想着趁归乡教发动血祭的时候出手,在阻止归乡教的同时也收集道不少恐惧情绪,增加孕育水神的进程。
算是一举两得。
可现在既然杜家人要出手,他就打算先静观其变。
“说起来,若是以血缘论,这杜平应是我的二叔,杜冰云便是我三姑姑,杜开也是我的堂哥了。”杜恒轻轻摇头。
对于这些亲戚,他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虽然杜恒已经继承了前身的一切记忆,情绪也有些许延续下来,但前身就没见过这些亲戚,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感觉。
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就是前去极西之地寻找不死神药,已经下落不明的母亲。
当然,纯阳观的师长与同门其实也算是亲人了。
杜恒转头看向窗外的月色,心中暗道:“希望他们能顺利解决这次的事端吧。我总不能再突然失踪,临场顿悟一下吧。
“那岂不是真跟某种人间体一样了?”
“虚静师兄,你睡了吗?”就在这个时候,江怀夕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
深更半夜的,她竟来敲杜恒的房门了。
“还没有。”杜恒收束了心思,神色如常地起身打开了房门,微笑道,“怀夕师妹,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我有些睡不着,想找师兄你说说话。”江怀夕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打扰你了吗?”
“这可不太像你啊。”杜恒见状笑着摇了摇头,直接关上了房门道,“等你恢复正常之后,我再跟你说说话。”
砰!
房门紧闭,江怀夕发现自己被关在了门外。
“……”江怀夕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娇俏可人的脸庞上满是愕然之色,随即忽的笑了起来。
她已经明白了杜恒的用意。
这是想让自己放松心情,不要一直为了自己实力不济,让穆晴只能一个人引开敌人的事情耿耿于怀。
其实,杜恒之前也告诉过他,只要以后刻苦习武,增强实力,避免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此次的教训就是有好处的。
没有必要一直愁眉苦脸,这样只是白白损耗自己的心力,还会影响武道的进境。
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儿,真正把心态调整过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直到刚才,江怀夕的心境都没能调整过来。
这才会想深夜来找杜恒聊聊天,尝试能否让自己从这种苦闷懊悔的心情里走出来。
没想到杜恒会把门一关,直接把自己拒之门外。
可也正是这一关门,对江怀夕来说,却如同当头棒喝一般,那股纠结的心情居然一下子就变得缓和了。
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与开朗,举起拳头便朝着杜恒的房门哐哐哐的砸了起来,“师兄开门,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滚!”杜恒笑骂道。
“哼!”江怀夕气哼哼地跺脚,直接转头就走了。
她现在已经念头通达,无需再找杜恒谈心。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努力修炼,精进武道,拥有强大的实力,不再让这种可能会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情发生!
“呼!”杜恒在房间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被江怀夕进来了,还不知道得谈心到什么时候。
万一这段时间里那几个半步神门应付不了这次的事情,自己总不能借口尿遁出去假扮土神或者水神吧。
那也太离谱了!
……
明月高悬,皎洁如玉。
金沙集中央的宅院里,一座泛着淡淡血光的大鼎就放在院落了中央。
红衫法王跪拜在这座大鼎的正前方,以他为核心的周围则是跪拜着整整八十一名红袍人,全都极度恭敬地跪着,连一个敢抬头的都没有。
“血月神鼎在此,如太阴天尊亲临!诸信众九叩首!!”红衫法王在最前方高呼,也最先向那座大鼎叩首行礼。
紧接着,围绕在他周围的八十一名红袍人也全都毕恭毕敬地向大鼎叩拜,就仿佛是真的在叩拜他们所信奉的神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