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确实很有威势,连皇后都要对她退避一二,一群新人,尤其是被她着重点名的沈贵人和莞常在,都决定暂时不要锋芒毕露,对华妃退避三舍,横竖她们今儿回去就要开始禁足。
出了景仁宫,安答应又跟夏常在起了冲突,这一回是夏常在先开的口,听着莞常在拐着弯儿骂了夏常在家没有规矩,而夏常在居然一点儿没听出来,还以为人家是在夸她呢,仪欣都对夏常在的愚蠢开始绝望了。
仪欣上前直接对安答应说道:“安答应你到底是有什么底气,竟敢在禁足加抄写宫规的责罚下,依旧大大咧咧在景仁宫外头逗留的?”
安答应顿时脸色煞白,沈贵人和莞常在也赶紧收敛了刚刚怼夏常在的喜色,目送仪欣离开。
夏常在脑子不好使,但对于仪欣一句话就让三个口齿伶俐的人闭了嘴这事儿还挺佩服的,所以只是冲莞常在哼了一声就赶紧跟上,而安答应也赶紧跟沈贵人和莞常在告辞,跟着仪欣回了延禧宫。
华妃出门请安自然不用走路,哪怕她的翊坤宫离景仁宫很近。
原本她也听见了夏常在无事找事,正准备借机给夏常在一个好看呢,结果夏常在的危机居然被仪欣两句话给解了,她心里便更加记恨仪欣,只可惜仪欣身后的富察氏可不是吃素的,从太、祖皇帝开始,富察氏的子弟世代都有人担任禁卫军,纵然她哥哥是实打实的年大将军,也惹不起这样的人家。
华妃回宫闻着这后宫独一无二的欢宜香,心里见了新人的郁气总算散了些,对身边的颂芝说道:“瑾贵人那边不要轻易去招惹,她伯父马齐从先帝时候开始就是重臣,如今皇上在前朝处境艰难,本宫不能因为一时吃醋,就坏了皇上的布置。”
颂芝也是这个意思,她果断地推出沈贵人和莞常在来说事儿:“娘娘对皇上的一片真心真是天地可鉴,难怪皇上总是对咱们翊坤宫念念不忘。”
“今儿奴婢见了瑾贵人,瞧她虽不至于目下无尘,但也是个冷淡的性子,相貌在宫中也只是寻常,皇上就算有几分宠爱,肯定也是看在富察氏的面子上。”
“依奴婢看,沈贵人和莞常在不光在新人中出色,满宫嫔妃除了娘娘和丽嫔,竟无人和她二人相较,眼下定然是新人们的心头之患。”
华妃可不会轻易对一个贵人和一个常在出手,她毕竟是妃位,还是有宫权的妃位。
于是随口说道:“此次大选皇上本就没选几个人,瑾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都事关前朝,剩下的便只有夏常在跟安答应了,她二人不出挑,谁还能出挑?”
言外之意就是沈贵人和莞常在或许真的容色出众,可也不至于让人如临大敌一般。
晚上等皇帝终于想起歇息了,敬事房的太监也送来了绿头牌,可皇帝一看里面少了沈贵人和莞常在的牌子,当即便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太监小心答话道:“沈贵人和安答应还未觐见皇后与各宫主位,便去探望了碎玉轩,沈贵人还赠给了安答应一个宫女,华妃娘娘得知之后,便责令沈贵人、莞常在和安答应禁足一月,抄写宫规百遍的责罚……”
皇帝一听就对沈贵人的印象有些不好了,之前殿选的时候他就觉得沈贵人过分循规蹈矩,没想到沈贵人一进宫就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转而他又想起了仪欣,殿选的时候仪欣亲口说自己囫囵看过四书五经,反正在他听来,那就是有些底子在的,便点了仪欣的牌子。
敬事房便赶紧安排去延禧宫报喜,仪欣听了也觉得有些事情早死早超生,当即服下了一颗助孕的药丸,在敬事房嬷嬷们的服侍下沐浴净身,穿上了一件半透明的薄纱,临出门的时候才有陈姑姑过来给她披了一件儿披风,将身形裹得严严实实的,上了凤鸾春恩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