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雪闻言揉了揉额头,显出些倦怠之色,无奈道:“怎么就不能轻省一天……”
裴书锦下床穿鞋道:“这样,我去看看吧。”
裴书锦正要和永兴走,江怀雪也跟下来道:“一起吧。”
项映晚被禁足房中后江怀雪也没有太过为难她,衣食起居一如往常,她若是愿意,在院子里走走也无不可,她却一直大门不出,没有闹出任何动静,也不曾传过什么话。
几人进了屋子,永兴在屏风后唤了好几声,不见项映晚回应,江怀雪和裴书锦对视了一眼,先行进了寝室,走近了却发现项映晚斜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发丝凌乱,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裴书锦赶忙上前探看,刚搭住项映晚手腕,她就下意识抗拒了一下,不过她已然神思游离,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力气,裴书锦试过脉象,眉头越皱越深,还不待进一步动作,项映晚忽然像害了失心疯搬浑身抽搐起来,原本的温婉佳人此刻苍白如鬼四肢扭曲,江怀雪连忙叫了永兴一起将她抽搐不止的四肢压制住,又将一块白布塞进她嘴里防止她失控咬舌,江怀雪大为意外,连叫了项映晚好几声,皆不得回应,他皱眉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以前从来没有过吗?”裴书锦边问边替她擦干汗水,试了试她额头温度,翻了她的眼皮,连忙拿出针具替她针灸镇静。
“不曾……”江怀雪其实对项映晚所知甚少,虽然开始两人还算是举案齐眉,可是好景不长,不到一年便生起芥蒂,之后两人见面都是极少的,项映晚身上发生了什么,江怀雪还真的不甚清楚。
几针下去,项映晚四肢抽搐稍有缓解,裴书锦又给她喂了清心凝神的丹药,而后细致检查她的耳后和手脚,发现了一些暗红色的异样纹路,他设法施针将那东西顺血液逼到指尖,而后挑破她的手指,接了一碗底的血。
碗底的血液呈现不正常的暗黑色,裴书锦将碗放在蜡烛上烤了一会儿,里面豁然出现一些像小虫子般的东西起伏游动。
江怀雪脸色一变,像是已有预感,呆愣道:“这是什么?!……”
“果然如此……”裴书锦放下碗,擦干净双手,看着经历一场磨难的项映晚,缓缓摇头道:“大理回来时许渐清给了我不少蛊毒相关的书,这些日子我也基本通读了下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一种叫百日醉的蛊,也是当年同长生蛊一起遭窃丢失的。”
裴书锦和江怀雪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心照不宣,江怀雪呆愣许久,才摇头道:“我早该想到的……曾有容这种下三滥的法子能用在我身上,更能用在别人身上!”
“我记得你说过,项姑娘应该是有孕后不久,就突然与你离心和曾有容混到了一处……现在看来,曾家全然是为了子嗣才执意让你迎娶项姑娘,他们早就都图谋好了。项姑娘若是不替他们做事,怕是孩子生下后就性命难保了。”
“为什么……”江怀雪呆楞许久,突然觉得荒谬,摇头道:“我问过她那么多遍,为什么全然不肯同我说,难道是我不值得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