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雪连忙把自己的狐裘脱下来裹住裴书锦,又把暖炉放在他腿旁,他看着裴书锦疼得把自己的手都扣破了,连忙掰开他掌心,让他捏住自己,着急道:“怎么会这么严重……你这样不行啊!”
“永宁,把我的川穹散拿来!”
江怀雪朝着车前喊了一句,很快就有人递来一个药瓶,犹豫着:“爷,这药……”
江怀雪夺过药瓶,赶忙取出一粒药丸道:“快把这个吃了,镇痛的。”
裴书锦只鼻尖闻了一下,就哑声道:“这不是川穹……”
“我还能害你吗?”江怀雪急道:“这是我自己吃的,不信我吃给你看!”
江怀雪二话不说就吞了一粒,又塞给裴书锦一颗,裴书锦竟然下意识囫囵吞了,心里却想,江怀雪害他的时候,也并不少……
“很快就好了。”
江怀雪让裴书锦躺在车内软榻上,裴书锦初时疼得还僵硬到无法动弹,只熬了一柱香的功夫,就觉得身体开始软了下来,痛感渐渐钝化,脊背和左腿甚至能够弯曲……
这药功效竟如此之强!让人有逃出生天之感……
裴书锦心中正有些疑惑,便觉得随着身体酥软,意识也渐渐有些模糊,眼皮沉重,一时之间困倦感袭来,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便疲累得沉睡了过去。
第98章
裴书锦醒来时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大有缓解,只是脑中沉沉,他甚至拍按了好几下,仍觉得有些混沌。
江怀雪正在送大夫出门,一个老大夫叮嘱道:“一定要按时服药针灸,不可过分劳作。他这旧伤很是严重,都不止是腿,脊背脏腑都曾有损,全靠现在年轻,还扛得过去,如果不精心保养,莫说老了受大罪,犯起病来很受折磨的……”
江怀雪一直听着大夫讲,把人送出门后脸上的神色就显出了沉重,他回身到了床边,发现裴书锦已经醒了,有些意外道:“醒了?还疼吗?”
裴书锦摁着额头,只觉得头晕脑胀,思绪不清,他看着江怀雪,匪夷所思道:“江怀雪,你那药里又有什么?”
江怀雪避而不谈,在他腿上垫了暖垫,又放了手炉,扯开话题道:“大夫说你腿上的上要细心保养,以后不可过于操劳,冬天尤其难过,万不能着凉……”
“……你装什么假慈悲?”裴书锦看不得他这幅样子,他不知道那药有什么副作用,只觉得脑子疼,心绪也异常烦躁,全然不复平日冷静克制的模样,冷笑道:“我现在这般又是拜谁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