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锦一激灵便清醒过来,他挣扎着坐起,环视四周,屋里布景精致,到处富丽堂皇,远处靠墙摆着整架的长明灯,身旁红烛暖榻,但却让他无端感到一阵恶寒。
通往外室的门帘处传来动静,江怀雪幽幽踱步过来,在桌旁倒了杯水,往榻上一坐,递给裴书锦,轻声道:“来,喝点水。”
裴书锦脸色发白,握紧了拳头,下意识往后一退。
江怀雪异常古怪,从前在裴书锦面前,他的喜怒都是摆在脸上的,但他现在做出这种事,神情却平静自若,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是怕我吧?”江怀雪一把扯住了后退的裴书锦,把水杯凑到他唇前,迫他喝下,这才微抬嘴角,满意道:“这才乖。”
裴书锦咳了一声,擦了擦嘴角,他身上没什么力气,疲惫道:“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怀雪没有说话,抬起他的下巴,一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而后顺势贴近了他,一时之间两人喘息相闻,裴书锦低垂的眼眸中印出江怀雪那冰瓷一样的脸,他心中没来由地一痛,立刻偏头躲开了江怀雪的亲吻。
江怀雪却异常执拗,不容拒绝地将他的脸转了过来,两人不说话,但都较着狠劲儿,裴书锦身上没有力气,铁链束缚着,人也退无可退,被江怀雪摁住吻了上来,江怀雪的唇舌和他的人一样冷到缺乏感情,从前的悸动和温柔荡然无存。
两人纠缠于席榻间,裴书锦开始还有余力挣扎,可渐渐就感到意志模糊,四肢滚烫,浑身燃起一股不言而喻燥热,裴书锦顿感荒谬,一狠心便朝着江怀雪的舌头用力咬了下去,顿时两人都尝到了血腥味儿,江怀雪倒吸了一口气,裴书锦趁机挣开,撑着最后的力气质问道:“江怀雪,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江怀雪脸上毫无愧色,他伸手碰了碰自己被咬破的舌尖,俯身就压着裴书锦一起倒在床上,一边拨弄裴书锦汗湿的额发,一边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当然是一点让大家都快乐的东西。”
“你……无耻!”裴书锦攥紧了拳头,眼眶通红,心中恨极,却被桎梏雪的怀抱里,毫无还手之力,他没有想到,江怀雪的手段竟越发卑劣,不断突破他的认知。
江怀雪态度轻浮,挑开裴书锦的衣服,冰凉指尖从锁骨划到腰间,裴书锦一抖,便被他扣住腰又用力吻了上来,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亲吻从脖颈到胸膛,裴书锦浑身潮热,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感觉自己好似一尾缺水的鱼,只能绝望而窒息地挣扎着。
裴书锦不明白,他们之间已到了这种地步,一片真心付诸东流,为何他还偏要勉强?!
江怀雪的举动越发过分,这样情境下的肌肤相亲让他觉得耻辱,裴书锦无法自控,指甲都快陷进手心里,忍无可忍地落下泪来。
江怀雪察觉到,强硬地掰开裴书锦紧攥的掌心,微微起身抵着裴书锦的额头喘息片刻,伸手擦了一把裴书锦眼角的泪,竟嗤笑道:“不至于吧?我们什么没干过,就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