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星闻声过来,一把就擒住裴思清双手,往腿窝一踹,将人押在地上,抬头问裴书锦:“没事吧?”
裴书锦碰了碰脸颊,哑声摇头道:“无事。”
“走!”江逐星拎住裴思清,不顾他挣扎就要把人往外拉。
裴思清口不择言道:“你放开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二爷,不过也是个伺候人的!江怀雪没说动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江逐星懒得同他废话,随手扯了块帘布就塞进了他嘴里,拎着他往门外走。
裴书锦左思右想,拳头紧了又松,终是叹了口气,追上去拉住江逐星道:“江大哥,他毕竟……才十五岁……外面都是人,这件事能否不要声张。”
江逐星看出他脸上难色,毕竟是亲兄弟,无论怎么不睦,也都是要在一个家里生活的,裴思清又是来投奔裴书锦的,若是出了什么事,裴书锦也讨不了好。
“我倒是可以不声张。”江逐星拎紧了裴思清的后脖领,沉声道:“就看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裴思清被堵住嘴,不服气的蹦腾挣扎了半天,听见俩人的话动作便小了一点,而后冷静了下来,低着头不再动弹。
裴书锦不顾脸上伤痛,将裴思清嘴里的布条抽出来,好言相劝道:“江大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最好不要再闹事,他们不像我,没有义务容忍你。”
裴思清歪着头,虽然不再挣扎辱骂,但也并不看裴书锦,一副不屑的样子。
“你还想等爷替你说话?他若是清醒,你当下就会被杖毙。”江逐星冷声道:“你能折腾到今天,全赖书锦的情分,不要再不识好歹。”
“我只恨有你们这两个绊脚石,来坏我好事。”裴思清冷笑道:“裴书锦,你好手段,让人都为你所用,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裴书锦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心里都在想些什么,说出的话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江逐星把人带走了,裴书锦碰了碰自己红肿的脸颊,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前所未有地疲累,深深叹了口气。
床榻上传来动静,裴书锦这才意识到还有个江怀雪,赶紧过去,江怀雪正不安地乱动,裴书锦上去拉住他的手给他把脉,刚凝神细想,便被江怀雪一把拉住掀倒,江怀雪俯着身子,垂下的凌乱发丝拂过裴书锦脸颊,他声音像是毛绒绒的芦苇尖,小声地唤道:“裴书锦……”
裴书锦心中一动,有些紧张地捏住了拳头,江怀雪确实像是醉了,神色迷离,一双清冷的眸子显得很无辜,他眼睛看不见,试探着伸手捧住了裴书锦的脸,裴书锦都顾不得脸上的伤,甚至一时间心跳如鼓,连呼吸都忘了。
江怀雪越凑越近,裴书锦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微浅的呼吸,就在两人的鼻尖刚刚碰到的一瞬,裴书锦眼睛一闭,抽出腕带中的银针,往江怀雪头顶的百会穴刺了一下。
江怀雪身体下意识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栽在了裴书锦身上。
裴书锦伸出手失神地搂着江怀雪,就这么躺了许久,等呼吸平复了才挪开身子坐起来,摁着额头叹了口气,又把针具都拿出来,仔细炙过,帮江怀雪针灸复溜和后溪穴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