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锦一闻,药中带着股甜腥味,他就皱了眉头,又尝了一点,当下变了脸色。
许渐清同在药房,看他脸色难看,赶忙过来也尝了尝那汤底,不解道:“这与你当初的药方差别不小,苦味虽淡了,却有些甜腥气,这是加了……嗯?!”
裴书锦沉默不语,脸色僵硬,不待许渐清说完,抓起那只药碗就冲了出去。
裴书锦不顾守卫阻拦往摘星楼里闯,也恰好今日领值的是永兴,使了眼色并不让人真的拦他。
裴书锦闯进去,江怀雪的房门开着,裴思清和高明恰好请完脉送了药准备出门,和他迎面撞上,裴书锦不理会他们,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江怀雪手边的药,他二话不说照直过去端起碗,直截了当道:“你不能喝这个药。”
江怀雪心不在焉整理着衣袖,微微皱眉道:“怎么了?”
还不待裴书锦说话,裴思清和高明就折返回来,裴思清发难道:“哥,你又怎么了?你以前的药江公子喝了许久收效甚微,故而我们精心配制了新药,对于江公子的病大有裨益,他已经喝了两天,并无任何问题。”
裴书锦端着碗,冷声道:“你告诉我,这药里为什么要加紫河车?你用了熟地甘草调和,但是这腥气以为旁人闻不出吗?”
裴思清脸上微微露出不耐神色,语气自然道:“江公子在目疾之外有阴寒之症,紫河车虽是胎衣,实得先天之气,非他金石草木之类所比,是益气补血的上品,那些不懂的人有所避讳,你是个大夫,也这么狭隘么?”
裴书锦简直要被他气笑,他不再理会裴思清,转向高明道:“高大夫,按照规矩,无论是谁开出的药都需要他人斟酌复查,裴思清觉得没问题,您也觉得没问题吗?”
高明犹豫了片刻,去看江怀雪,江怀雪盖着毛毯坐在榻里,转着扳指一副看戏的样子,高明见状赶紧给裴书锦使眼色暗示,没想到裴书锦全然不吃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