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她风韵犹然，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岁月的沧桑和沉蕴。

“顾红拜见左首席——”

顾红满脸都是歉意，“我这徒儿有眼不识真神，居然让左首席久等，实在是罪过，还请首席恕罪——快请！”

内堂。

顾红的那灵动徒儿许筱筱满带歉意地给李安斟茶，然后退下。

“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李安品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开门见山。

“左首席但请直说，只要顾红能做到，顾红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左某年过两百，此生结丹无望，所以，只想寻一伴侣，了度残生……”

李安微微一笑，“这城中，左某思来想去，堪为良配的，只有顾道友了。”

“故左某今日来，是为提亲——”

为提亲！

明明是男女之间最难开口的事情，但在李安说来，却像是在谈论一桩普通的生意一般淡定。

顾红却是怔了一下。

她盯着李安，看了很久很久，美眸之中，泛起了许多难言的情绪。

“左首席身份尊贵，为何独独看上了顾红？”

许久后，顾红才开口，“以首席之尊，这城中想要与首席缔结良缘的年轻筑基女修，也是数不尽的，顾红已两百多岁……”

她话语幽幽。

“其一，顾丹师乃丹道强者，与我成家，强强联手，其二，你与珍宝阁合作多年，你的心性我较为放心……”

李安很直白。

“仅此而已么？”

她脉脉看着李安。

李安平静点头。

爱情？感觉？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是凡人有限生命里的无聊幻想。

在这残酷的修仙界，一切都是算计。

婚姻也只是利益的结合体罢了。

所以，摆明了说，彼此也都能接受，不会觉得赤裸。

“这些年左首席在天阳城，白虎城也待了不少岁月，阅女亦无数，仍旧觉得唯有顾红才最合适？”

她又轻声道了一句。

李安仍旧是点头。

“若顾红不答应，会有什么后果？”

“从此之后，珍宝阁丹药供应换人……”

李安毫不掩饰自己的威胁：“左某并非宽宏大量之人！”

“所以，顾红不得不嫁？”

顾红发问，听着李安的话，她眼中似已有泪意。

“是。”

李安平静地开口：“顾丹师是个聪明人，所以我想……你可以准备嫁衣了。”

顾红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道：

“顾红答应了。”

“筱筱，送客——”

外面许筱筱走了进来，李安起身离开。

他走后。

许筱筱一路小跑回来，关切地朝着师父发问：

“师父，您怎么哭了……怎么了，是不是左文那个糟老头子欺负您了？”

她拿起帕子递给顾红。

顾红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却是哭着笑着，道：

“对，他欺负我了……他欺负我！”

许筱筱咬牙道：“师父，我们走，离开天阳城，不受他的鸟气！不就是珍宝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筱筱努力学习炼丹，将来也能养活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