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善药理,略会断脉,其他却爱莫能助。”赵鸣筝医术尽是书中学来,需要前辈口传心授的技艺一概不精通。
韦秋猛地用力抓住周桐的手:“桐哥,实在不行,用剑剖开吧。我和孩子,至少还能活下一个。”
“不成!”周桐简直崩溃,走投无路道,“钱青呢?让他来!”
赵鸣筝回柴房顺手给宋悦喂了一半解药,令他能行走却无法使用武功,将人带回了寝室。
“我奉命杀他,怎么可能救他?”宋悦方服了解药,不太站得稳,踉跄几下便盘腿坐在了地上,不解地朝赵鸣筝问道。
“求你救了秋儿,我放你走。”周桐恳求着看向宋悦。
宋悦说:“我奉命杀他,没有救他的道理。”
赵鸣筝冷笑着警告:“你若不救他,你现在就会死,你死了,纪维再也无法复明。”
宋悦犹豫起来,似乎在权衡。
“我保证,今晚的事,不会有其他人知晓。”周桐早已理智全无,无限妥协着宋悦,“救下,救下秋儿以后,我们离开中原,隐姓埋名,永远不迈入大齐境内一步。你回去复命,说已经杀了韦秋,我会布置好一切,不会让任何人起疑。”
宋悦迟疑片刻,赵鸣筝说:“你今晚回去,半个月内必定赶得回汴梁。”
“好……”宋悦终于应下。自己是生是死无所谓,但纪维这样骄傲的人,若真就此失明,恐怕此生再无意趣。为了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也必须要活着回到汴梁。
赵鸣筝给宋悦解开束缚,宋悦起身去为韦秋把脉,又探其胎位,果然孩子在前半夜对峙时调转了位置,导致迟迟无法降生。
“我替你施针,刺激胎儿,试试能不能将胎位正过来,可能会有些疼,你得忍着。”宋悦说。
韦秋阖目,缓缓点头。多亏他习武出身,体力颇好,被漫长的产程磋磨这样久后,还能有力气继续生产。
秦鹤洲坐在廊下,听着里面的动响,心态跟着紧张起来。
他知道自己守在外面并无意义,却不想离开也不敢进去。
秦鹤洲早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大约是没办法顺利生下孩子,韦秋此刻的痛苦折磨,如同一场数月后的预言,秦鹤洲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抓紧了怀中的外衫,将头埋了进去,像是溺水者忽然得到了空气般。
不知过了多久,月影西沉,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赵鸣筝走了出来,宋悦跟在他身后。
“韦秋怎么样?”秦鹤洲慌张地把怀中的外衫放到一旁,起身问道。
“平安生下来了。”赵鸣筝说。
秦鹤洲长舒了口气,仿佛看到韦秋顺利产子,自己也能多出几分希冀似的。
他也终于迈步进了里屋。
秦鹤洲离开后,赵鸣筝朝宋悦开口询问了什么,宋悦同他低声说了几句,递过来一个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