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森都没有看出来。

“是什么？”

蒋溪一步不放。

顾惜看着手中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手紧紧贴着茶杯，她盯着上升的水气：“我婆婆近段时间很不高兴，说我学了那么久还是只能给叶家丢脸，要不是看在宝宝的份上，说都是我拖累了叶森，我也不想的，我做了那么多，原以为可以了，没想到还是不合格，还是什么都不行，那我努力干什么，其实这几年婆婆从来没有满意过，可是最近，因为配不上叶森，几年来，我小心谨慎，连娘家也不敢多回，公公一向不管这些，大哥一般不在家，大嫂是好人，叶森也对我好，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以前我就知道，门不当户不对不好，可却不清楚有多不好，真的嫁给叶森我才知道，为什么说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

顾惜的语气颓丧，难堪，痛苦，黯淡。

蒋溪张了张嘴：“惜惜。”

这些她都知道的，也清楚，她常安慰顾惜，叶森的母亲也不敢太过份，也就过去了，这些是叶家的家事，她就是为顾惜不平，也不能说太多，好在叶森对顾惜够好。

最近。

“最近到底？”

蒋溪问。

她之前猜到多半是叶森的母亲，果然是，只不知道叶森的母亲做了什么，她很讨厌叶森母亲，一直以来都是。

顾惜和叶森一起，最不好的就是叶森的母亲，不过只要不过份，婆媳关系本来就不是好处的，世上没有完美的事。

顾惜听了蒋溪的话，脸色变了变。

蒋溪盯紧她。

半晌。

“对不起，蒋溪，我不想说。”

顾惜开口，对着蒋溪。

“顾惜。”蒋溪没想到顾惜竟然不想说。

“蒋溪，你别多想，就是我说的，并没有什么。”顾惜见蒋溪一定要她说，她只得道：“真的，你不信我。”

“我信。”蒋溪见顾惜坚持，最后只得道。

“要是有什么，告诉我，我们是好友。”

“好。”

第三次听到宋琪这个名字，顾惜是在霍天的口中。

和蒋溪见过面的下午。

霍天过她家里来找叶森，叶森当然不在，他没有多坐，走了，不过走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忽然提起一品轩。

问她去过没有，和叶森去过没有。

语气很是漫不经心，很是随意，说那里不错，饭菜不错，在她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说起宋琪，说以前就知道，没想到长得那么美。

他对宋琪很有兴趣，无奈宋琪对他没兴趣。

倒是对一个人有兴趣，说的时候，那双桃花眼，带着笑，直视着她。

意味深长。

让她的心中一下子发紧。

第四次，是从她婆婆的口中。

夜里。

她婆婆又打电话给她，问她叶森回来了没有，后来挂电话前，突然说起宋琪，说是小时候见过，长大后多年没见，前几天听说她回来了，说是在s市，问她知道不知道。

倒是没有说什么。

难得的没有指责她。

第五次是在叶森的身上。

晚上叶森回来得很晚，她早就睡了，天亮起来，他人已经走了，她在浴室整理他换洗的衣物，从他的衣服口袋里。

她发现了一张小单。

结帐单，一品轩的结帐单，昨天晚上的，他不是很忙吗？他的晚饭在一品轩吃的？顾惜拿着帐单，不知道说什么。

她当场就想打电话给叶森问他。

只是想到蒋溪说的话，她最近太焦躁，她缓下心思，没有马上打，她把帐单放到一边显眼的位置。

把衣服收好，她等叶森回来，等他看到，等他解释。

这天，叶森回来得算早。

他回来的时候她还没有睡，她听着他走动，洗澡，听着他出来，听着他的脚步声在她放着帐单的地方停了一会。

听到他上床，抱住她。

她等啊等，没有等到他的解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抱着她睡了过去，她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问，几次张嘴都没有，天亮起来，他已经走了。

她之后又等了两天，他有空了，她不想再等他自己解释，她拿着帐单，最后她还是没有把帐单给他。

怕他觉得她多疑。

她忍了，在睡觉的时候，作出不经意的问他最近还忙不忙，平时都在哪里吃的饭。

“在公司啊。”

叶森淡淡的。

“哦？”顾惜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

她咬牙。

叶森脸上看不出什么。

“一次也没在外面吃？”

她又问。

“你到底想问什么？”叶森眼晴一下子眯起来。

顾惜别开头，很想把帐单递给他，问他这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在公司，不是说忙，又怕他说只是吃顿饭。

“嗯。”叶森看了顾惜片刻，他想了想。

顾惜心跳停了：“我记得我几天前从你衣服里看到你在一品轩结帐的帐单。”她没有忍住，还是说了。

说出来后，她却松了口气。

她感觉到叶森的目光直视着她。

“是。”良久后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