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我想差了,水仪立刻解释道[是这样的,爷这几日都未曾好生歇息了,奴婢一直跟在爷身边儿,也是许久没阖眼,如今真是乏得紧,刚刚站着都还睡着了呢!夫人能不能小小的替奴婢一会儿?]
日夜笙歌,如何安歇?心里暗暗想到。[他为何要让你们作陪?]
[呃……爷他……怕黑!夫人,你可千万别跟爷说这是我告诉您的!]当然不能说,否则自己还不得被扒层皮!水仪吞了吞口水,双肩微微颤抖。
怕黑?!这男人在自己心里又被安上了个胆小如鼠的罪名。
[这……]
[夫人,您就行行好吧!对了,待会儿膳房的德欣要送夜宵来,您就代奴婢呈给爷吧!]话音刚落,一下子便如泥鳅般溜了开来。
[水……]刚想大声呼唤,却想起不得喧哗,否则该让他发现了。
无奈之下,只好回到房前,而这时,那唤作德欣的丫鬟已将夜宵端了上来,见到我时,她微微一愣,但未言片语,只是同水仪般扬起莫名的微笑,颔首退了下去。
我端着汤立于门口,踌躇不前,心扑通扑通的跳,紧张万分。
[何必紧张,这书房难道还是什么炼狱不成!]如此一遍又一遍的鼓励着自己,最终还是狠下心来,一咬牙,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他竟在批阅奏折!案上的奏折成叠成摞,多的骇人。他甚至来不及换衣,依旧是白日的薄衫,只是随意披了件厚裳在身,专注忙碌得就连大衣滑落肩膀也无暇顾及。
[东西放在一边儿,你下去好好休息吧,这几日跟着我劳碌奔波也忙坏了。]他未抬头,手里的笔却片刻未停。
心里微讶,此刻的他俨然是个为他人着想的谦谦公子。将夜宵放在了书案的角落上,余光瞄到了那已然见底的茶杯,便来到后堂替他泡茶。
泡好后,双手奉上刚沏好的茶,他轻道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的饮起茶来。品尝间,眉头越皱越深,心里不由得揣摩[难道是自己沏的茶不好喝吗?]蓦地抬头,两人目光交汇。
[怎么是你?]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水仪呢?]
[她身体不适,我让她先下去歇着了。]他张口欲言,却又吐不出半个字儿来,被我如此一说,他自然不好再指责什么。
他轻叹一声,又开始批阅起了奏折。
片刻后……
[你怎么还不去歇息?]
[我……]脸上不由得红了个通透,声音微细如蚊,镊喏道[我陪你。]头不由自主地垂得很低,这下还不知被他误会成什么样儿!
沉默……还是沉默……
我正欲离开时却叫他握住了手腕,拉至身边坐下。他将大衣分了我一半,我二人便一同在书案前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