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见过裴策洲的人反倒是不确定起来,“我瞧着怎么不大像裴家的大公子?,裴家的大公子?白白嫩嫩,讲究得很,和面前的人实在不像。”
“我瞧着就是了,这五官哪,是一模一样。”
“说不准只是长得像而已,哪有亲侄子来抄自己亲叔叔的岳家。”
……
众人的话题歪着歪着,就歪到今日领兵的人到底是不是裴策洲身上。
而众人的疑惑也没有持续很久,第二日圣上便将裴策洲擢升为?羽林左卫副指挥使,巡视宫中?。羽林左卫副指挥使官位不大,却?是实打实的天子?近臣,武将中?不少是宫中?禁卫出?身。
而江家被?抄家的原因很快又流传出?来,详细不知,大略是同谋反有关。
“谋反”——多稀奇一个词,大周安稳已经有近四十?年,头一次听说有人要造反。
那同怀远侯府的姻亲呢?会不会同样卷入到谋反当中??
众人又将目光对准了江家最强势的两门姻亲身上,咸宁公主府和镇国公府。后者受到的关注更多,谁让负责查抄的人就是镇国公府的大公子?。也不知道是镇国公府同江家没有牵扯,还是镇国公曾经也为?江家行使过职位之便,圣上想要提拔另一位来同现在的镇国公打擂台。
可猜测再多,这两家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咸宁公主能在京城中?活跃这么多年,手段和见识都不缺,见到怀远侯府出?事第一反应便是,怎么安排自己府上的两位江家姑娘悄无声息的病逝。
可在这个关键时候,熊昌平站出?来了,“琳琅不能动,她还怀着我的孩子?呢。”
“你?是不是蠢,你?还缺人为?你?生孩子?不成??”
熊昌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憋屈地说:“不缺,可也得能生得出?来,我的侍妾通房也不少,你?见谁怀上了?”
咸宁公主也沉默了。
熊昌平年岁不算小,成?亲也这么多年,自己的后院却?一无所出?。他也偷偷找大夫把了把脉,心都凉透了大半截,天生体弱子?嗣艰难。但?是他真的不甘心,拼了大半辈子?,总不能说真把自己的东西留给过继来的孩子?。
江琳琅怀有身孕,他比谁都要高兴,不管儿子?女?儿反正都是自己的种。
“娘,再等等看吧,说不准圣上压根就没有要管出?嫁女?的意思。我同琳琅这么多年夫妻,她如今还怀有我的骨血,我实在是割舍不掉。”
咸宁公主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骂了声,“怨种。”
她美目半张,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问道:“那还有一位呢?”
“过段时间听听风声再说,我怕原本没注意到我们?府上,自己折腾反而叫上面注意了。”
见儿子?坚持,咸宁公主也没说什么,只能自己生闷气。
前段时间宴会她心中?就有猜测是江家在背后里?耍手段,但?是江琳昭的名声太好,江家俨然一副想要好好运作?将她送入高门的样子?。所以当证据摆在自己面前时,她都怀疑是不是有小人在中?间作?祟,想要谋害两家。
谁知道谁知道……真是给了她好大一个惊喜!
咸宁公主眸光里?闪过冷色。
原本高调的咸宁公主府都风平浪静,镇国公府更是。
裴策洲也没有理会外面的诸多猜测,每日准时当差,到了时间就一声不吭往自己府里?钻,谢绝了所有邀请。
整场风波当中?,唯一的受益者可能就只有裴琦月了。
老夫人听外面的风声不对,约束府中?的人尽量少出?门。张氏原本接下一大堆宴请的帖子?,准备替裴琦月相看个人家,现在又忍着痛将每个帖子?都回绝了。
至于?裴延年和江新月,两个人受到的影响最小,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两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身上。
江新月一开始很紧张,不停地问身边生产过的妇人,生孩子?到底痛不痛。
“要是说一点都不疼那肯定是假的,多少会有点疼,就那么一会儿和被?蚂蚁咬了差不多。”
“这事多多少少看产婆的经验和手法?,遇上了好的产婆,一盏茶功夫不到孩子?就出?来了,哪里?还有时间让你?想疼不疼。”
“你?这是头一胎担心很正常,但?是也别太焦虑,这么多人生孩子?呢。而且这次请的产婆和女?医都是有经验的,还有马嬷嬷在一边看着,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