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藏情半碗汤喝下,筷子刚戳开鲑鱼的肚子,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他抬头看过去,看清来人后重新低头,夹了块鱼肚上的肉,吞下,筷子再次夹向鱼肚,不紧不慢分解着鱼肉,有条不紊的动作,他吃得认真,火急燎燎冲进来的人看着他的动作竟是愣了半天没敢打扰他。但是也是一阵恍惚,很快就缓过神,那人冲到凌藏情桌边,匡兴忙拦在两人之间:“二奶奶,您这是?”
“滚开。”凌教地夫人凌二奶奶冷呵,不看匡兴,盯着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凌藏情,“我找凌藏情,没你事。”
“二奶奶,少爷正在用餐,还请您稍等。”匡兴微微屈膝弯腰一脸恭敬。
“你说什么!”凌二奶奶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凌藏情无视还被一个管家阻拦,声音顿时拔高,“你胆子不小!凌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东西说话了!”
“二奶奶,您说的是,凌家是轮不到我说话,我只是在尽作为一个管家的职责,还请您见谅。”匡兴态度温和,一句话说得不卑不亢。
“匡叔。”凌藏情放下手中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请二奶奶坐。”
匡兴听到凌藏情的话,欠身退了一步,拉开餐桌边的椅子:“二奶奶请坐。”凌二奶奶并不理睬。
餐具被很快撤去,凌藏情没有起身到客厅会客的意思,看着凌家二奶奶僵直站着不动,接住袁婶递过来的清水:“给二奶奶奉茶。”
“我不喝茶!”凌二奶奶一口拒绝,“我就一句话,你革存志职是什么意思!”
凌藏情自顾自喝了两口水后放下杯子:“二奶奶,您坐下慢慢说。”说着示意袁婶把茶杯放到桌边。
凌二奶奶见着凌藏情油盐不进只好坐下:“你说吧。”
凌藏情看凌二奶奶坐下,自己也坐直,双手拢起放在桌上,一脸严肃:“二奶奶,天辰最近的效益我不知道您清不清楚,确实出了点问题。”凌藏情看凌二奶奶想反驳什么,忙抬手阻止,示意她听自己说完。凌藏情重新拢起手:“我免存志堂叔职也是逼不得已,我刚回来,老爷子一下子把这么大个胆子卸我身上,我也想试图把握住平衡,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想到要为难堂叔的。我刚坐上来,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暗给我施压,想给我个下马威等着看我笑话。天辰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内部暗藏的问题早已数不胜数,我换下堂叔,也是给他一个缓冲的过程,您看我并没把唐平扶正,我这是准备把堂叔的位置留着,等着风头过去再请他回来主持局面。我比不上老爷子,老爷子多年的经验和威信摆在那里,他一句话就能摆平的事情,到我这里我得费劲脑汁也难面面俱到,能做的只有委屈自己人。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的,二奶奶我跟您说老实话,您别同旁人说,当然这话我本也不该说的,那唐平工作能力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天辰的问题太多不是他一个就能力挽狂澜的,天辰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所以等过几天您或者二爷爷去找老爷子说个情,我就能顺坡下驴了!到那时候下面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长段话说完,凌藏情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听着的凌二奶奶低着头皱着眉在考虑。
凌二奶奶走了,走的时候已不再是来时的盛怒,虽然说不上心情变好,但至少也不再皱着眉头了,凌藏情送她到门口,一再安慰她不用担心,只需再忍几天一切就好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说通凌二奶奶,他也不在乎,只要那叫做凌教天的刺能戳进凌二奶奶心头他就满意了,他记得凌二奶奶听到他说到老爷子只要一句话就能解决事情时候的表情,他能清晰感觉到凌二奶奶心里的不满,那多年被压制引出的火星只需稍稍扇一扇风就能燎原,只是会烧到的人他清楚知道绝对不会是凌教天。
刚送走凌二奶奶屋里电话就响了,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