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港的思绪回想起他的前妻,先前的家。他的妻子薛丽丽,是一家药店的售货员。一米七二的个头,不胖不瘦,眉清目秀。薛丽丽与公婆小姑儿间的关系也算融洽。她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每月千八百的工资,外加二三百元不定的售货提成,在工薪阶层算是相当不错的了。结婚后,两口子相敬如宾,小日子过得也算甜蜜恩爱。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们婚后的第二年,吴海港所在的单位宣布解散关门。早已不景气的工厂,在经济大潮的汹涌浪涛中,被冲击的踪影全无。失业后的吴海港,起初找过许多单位,干过许多不同类型的工作。然而,他受不了那种鄙视的眼光和严厉的管束制约,干不多长时间,就和人家拜拜了。后来心灰意懒,整天无所事事闲散在家,很快就和烟酒电视较上了劲,满屋子烟熏火燎,酒气熏天。即便到了深更半夜,也不管薛丽丽能否睡好觉,仍然开着电视。直到把许多电视节目看到打烊,两只眼睛实在睁不开才去睡觉。
薛莉莉下班回来,还要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实在看不下眼,就数落他几句。他便吹胡子瞪眼,中了邪似地大喊大叫,偶尔来了兴奋劲,还摔盆子砸碗,闹得四邻不宁,六舍叹气。事后他也会后悔,可是再遇到妻子数落他,仍然旧病复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薛丽丽整天胆战心惊,以泪洗面,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六年,薛丽丽实在受不了他反复无常的暴躁脾气。心冷了,泪干了。终于痛定思痛,离婚了事。
“大龙!你干什么呢?”吴海清地吼声把吴海港从回忆中惊醒,他吓了一跳,很不高兴地看了吴海清一眼。紧接着,吴海清跑过去搂着女儿葛义华,指着大龙继续吼道:“你把姐姐拥倒怎么办?你这么胖,欺负姐姐。”
吴海港叹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小孩子闹着玩儿,至于嘛。”然后看着大龙低声说道:“大龙,过来。”
吴海琴坐在椅子上,起身把大龙硬拖过去,然后把大龙揽在怀里责怪道:“不让你跟姐姐闹,你就是不听。”
大龙躺在妈妈怀里使劲地撒着娇,想往外挣脱。
“五岁的孩子,他懂什么?你别吓着他。”吴海港跟吴海清说。
“他就是手贱,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男子汉,跟谁学的?真不知道,这孩子随谁?”
“好了,你还没完了。”吴海港提高了嗓门站起来,走进屋室,关上门。
“你看着了,离婚人的心态。俺哥哥心情不好,谁离婚心情能好?让俺爸爸来家吧,我让他跟你认个错,这事就算了,下不为例。难道你也得跟俺爸爸离婚?行了,咱家成离婚专业户了。明天我也跟葛振刚离婚,让俺姐姐跟油漆味离婚。咱全家全离婚,让亲戚朋友邻居同事什么的都来笑话咱家吧。”吴海清跟刘永波说。
刘永波叹着气,摇头,一声不吭。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吴海清很高兴,目的达到了,她到理发店跟吴顺发说完。回星光饭店,指挥手下干活儿挣钱了。
第二天,法院里。吴海港跟法官说:“我什么都不要,就要孩子。”
法官问:“你没工作没收入,怎么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