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句芒满意地摸了摸一根毛也没长的下巴,道:“不愧是为师的徒儿,果然进步很大。”
峦影:“我要洗澡。”
句芒反手捉住峦影飞身过来踢向他屁股的脚,笑眯眯地把手里的衣裳搭在她的手臂上,顺便用空下来的一只手在她头上摸了两把,“女孩子家不能这么粗鲁,是沐浴,不是洗澡。去吧去吧,把自己洗的香香哒,再回来吃为师特地为你准备的榴莲酥。”句芒向峦影眨了眨眼睛。
峦影哼了一声,抱着衣服走了。
峦影走后,句芒嬉皮笑脸的神情顿时冷凝下来,眉头皱得可以夹死好几只大头苍蝇。
他此番作为连着那本菊花宝典,一切都是奔着把他小影儿的情根斩断,叫她忘尽前尘,割断往事因果去的,她本不该再轻易地有喜怒哀乐,本该心如止水,本该用最理性最公正的眼去看待世间万物,虽然他知道这对她是一件既残忍又不公平的事情,可是他只想他的小影儿好好活下去,不能再重蹈覆辙,和她娘落得一样的下场。
他没能护住羽翔,但他一定要让她唯一的女儿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春神春神,您就收我作徒儿吧,我求求您老人家了。”
“我虽然什么都不会,但是我歌儿唱得好听啊,不信我唱给您听。”
……
句芒再也不想看着一双纯净如斯的眼变得只剩下满满的恨意。
可为何被他掺进菊花宝典中百无一漏的化情诀半分作用也没有起到?他要的根本不是她的修为突飞猛进,而峦影那团形同乱麻的情愫还是一点不少的潜伏在她的身体里、脑海中,随时随地都可能成为害死她的至毒之物!
除非是有人从中作梗,蓄意破坏。然而会千方百计阻止他断绝峦影□□的,除却那人,还会有谁?
没想到上洵竟还没有死心。
句芒沉吟片刻,便如骤雨狂风一般离开了扶桑殿。
回到天界的日子仿佛就和初来时一样平静如水,不同的是峦影再也无需奔波于弄菊苑与天河之间,做一个成日累得半死又没甚好处的浇菊仙子,现在她要准备的就只有一件事情——三日之后,五百年方有一次的天界战将选拔。
原本这次选拔应还有两百年的时日,只不过在峦影被困焱谷的这三百年来,凡间四处频繁出现妖魔伤人的事件,甚至还有地仙遇袭失踪。在峦影回来之后还发生了一件性质极度恶劣的大事——天界天牢之中关押受刑的堕神堕仙竟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负责看守的天兵天将被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每一人的头颅都被割下挂在各个牢房门口,仿佛是在耀武扬威一般,气得杨戬差点儿就要只身一人独闯魔境,想着杀它个片甲不留都解不了心中之气。
天魔两界本就积怨已久,两千年前曾有过一场神魔大战,最终以魔界败退收尾,先任魔君就是在这场战役中元气大伤,丢了性命。据说当时初出茅庐、年轻气盛的长黎也受了重伤,差点魂飞魄散。
峦影在听掬月讲到这段过往的时候不禁咂舌,就长黎那懒散的性子,干啥都嫌麻烦的他也会去带兵打仗?身受重伤?魂飞魄散?你不是在逗我吧?而掬月却一脸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模样凑近峦影,压低了声音道:“别看殿下成日优哉游哉风度翩翩的样子,其实他可能打了。”
“可能打怎么还身受重伤?”峦影表示不屑,“都是他自个儿吹出来的吧。”
“这恰恰就是不对头的地方了,你个呆瓜,”掬月一副你这就不懂的表情,道:“关于殿下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