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在骗燕思辕,飞魄瞅瞅年不过二十的洛浮生,再瞧瞧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青年,头上垂下两滴冷汗,“人命关天,你莫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啊。”洛浮生拉了凳子坐在床边,闭眸又搭上了病人的手腕。
飞魄见她一副认真模样,心想姑且相信,静立在一旁等她把完脉再作细问。
洛浮生这一次足足把了一刻钟时间,时而蹙眉时而叹息时而点头,莫说燕思辕不在这儿,就是已经知道洛浮生在胡诌的飞魄都被她此刻的神态唬到了。待洛浮生收了手,飞魄终于忍不住开口:“如何?”
“你自己看。”洛浮生起身给飞魄让开位置。
飞魄狐疑的看一眼洛浮生,没坐下,只俯身搭了下病患的脉象。
他虽不精通医理,但正如洛浮生所言,混迹江湖不懂点医术常识很可能就会死于非命,一些简单的伤情还是能够判断出来。
“如何?”片刻之后,洛浮生抱着肩问。
“病得很重……”飞魄如实回答,如此混乱的脉象,他是头一次见。
洛浮生勾唇一笑:“先前我给他把脉,可是已经有往生之象了。”
“这就是你说的寒脉之症?”飞魄收手,他认真打量一番洛浮生,见她并无开玩笑的模样,眸色略沉。
“什么寒脉热脉,那也是我乱编的。”洛浮生未能发现飞魄眸中一闪而逝的寒意,她眸光闪闪,落在床榻之人苍白的脸上,“这人脉象虚沉不实,时快时慢节奏不稳,带有滑脉之象,却又似散脉,加之面青无色,苔白眼浊,怕是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洛浮生将目光转回飞魄,见其定定看着自己,一脸认真倾听模样,不觉有些不习惯,匆匆错开对方眸光,继续道,“我施的那几针,不过是寻常稳固经脉的法子,其实起不了太大作用……”
正说着,躺在床榻之上的病者忽然开始急喘,喉咙里发出一阵呼噜声,好似有什么在喉间堵着一般。
“起效果了!”洛浮生捏起一根银针在酒中一蘸,迅速扎进男子喉部人迎穴。
只听病者猛咳一声,一缕黑血自唇角流下,呼吸逐渐平稳。
以帕子将黑血擦尽,洛浮生开始收针。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飞魄依旧心怀困惑。
“不知道。”将针收完,洛浮生另拿出一块布巾将用过的银针包起,未与原来的银针放置在一起,“我又不是大夫……”
“不是大夫,却能缓解如此棘手的病症。”飞魄啧啧两声,叹道,“你这话,得让多少知名大夫自行惭秽啊?”
洛浮生白一眼飞魄,这家伙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施得这几针,可不是救人的穴位,而是杀人的。”
“作何解?”飞魄表示洗耳恭听。
“以毒攻毒。”洛浮生本想详细解释一番,看到飞魄突然一本正经的模样又觉得没意思,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