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崔家都是崔锦书的娘家,这样的事情若是宋老夫人不与他们夫妻商量一下,就自个做主处理,那便是过了。更何况宋家如今是崔锦书执掌中馈,崔锦羡又是她继妹,还是由她出面为好。
宋珩听到方妈妈说宋老夫人要见他,便从书房里赶了过来。宋琬就住在东面的厢房,他从那里过时停了一下。
喜儿就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绣花,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宋珩往这里走了过来。她刚要放下绣花小绷作揖,宋珩便与她摆了摆手,问道,“琬儿可起来了?”
喜儿点了点头,回道,“卯正二刻夫人倒是醒了一回,吃了半碗燕窝粥,不过又睡下了。”
许是昨晚耗费了太多的精神,宋琬清晓醒来时脸色还是不大好。
宋珩想起宋琬昨晚上疼的缩成一团的模样,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他蹙了蹙眉,又和喜儿说,“等她醒了,我再过来,你和明月好生服侍着。”
宋珩又撑开青油伞,沿着甬道去了宋老夫人那里。正房门前有一棵芭蕉树,雨水打在上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东次间里没有点灯,有些昏暗。宋老夫人就坐在窗前,看到宋珩进来,指着对面的炕道,“就咱们祖孙俩说说话,过来坐吧。”
金缕捧了小茶盘进来,宋老夫人接过来一钟茶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才道,“昨儿的事祖母已经查出来了,是崔二小姐指使她的丫头入屏将汤药掉了包……”
宋老夫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抬头望了一眼宋珩的脸色。窗前的光线还算亮一些,宋老夫人能清晰的看到宋珩皱了皱眉。
“祖母想这件事情还是由你媳妇儿处理的好。你与她说说,咱们宋家可是供不起这样一尊大佛。”宋老夫人见宋珩不说话,又说,“我知道你顾及锦书的面子,可琬儿她也是你亲妹妹。你昨儿也看到了,你妹妹疼成那个样子,若是有个好歹,那便是一尸两命。”
宋老夫人说到这里,眼眶里已隐隐有了泪花,“你也知道你妹妹是怎么对你的,给你去刘家提亲,人家说你是个傻子,你妹妹二话不说便将人家骂了一顿,给你撑腰。为了给你治病,你妹妹抛头露面和人家喝酒醉的不省人事。怎么这时候她受了委屈,你就一声不吭了?!可见你是个无情心冷的,竟还不如你傻的时候有良心。”
“若是你觉着你不好意思给锦书开口,那我老太婆就亲自给她说了。”宋老夫人的语气十分坚定,“咱们宋家要不起这样的亲家,明儿就让她们母女三个滚蛋!”
宋珩见宋老夫人有些怒了,方道,“祖母,我已经和锦书说了。”清晓的时候,来福过来回话,说有个小丫头看到了入屏偷偷摸摸的进了厨房。
他其实昨晚上就想和崔锦书说,但又不确切到底是不是崔锦羡做的,才没有提起。
“锦书早上就让花悉叫了徐氏过来,只是崔二小姐抵死不认,如今正哭闹呢。”他不好在场,才躲去了书房。
宋珩又继续道,“琬儿是我妹妹,我定要为她做主。别说将她们撵出去,就是和他们崔家撕破脸也是要的。锦书在他们家里受了多少委屈,全都拜徐氏所赐,我们便不计较这个了。没想到她们如今在咱们家里也作威作福起来,别说祖母不饶,就是锦书也是不依的。”
宋老夫人这才有了几分满意,点头道,“所幸琬儿没事,你回去看看,也别让锦书难做。她还在坐月子,生不得气。”
崔锦书从没有想过崔锦羡会有这么恶毒的心思,就是她挑唆刘夫人求她让宋珩纳刘芮杉为平妻,她还为她找借口推脱。
以前崔锦书见到徐氏总是很尊敬,可今儿徐氏一进屋就觉着气氛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崔锦书看向崔锦羡的眼神,总透露着一股子寒意。
崔锦书勉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和徐氏作揖,“母亲,锦书有话要与您说。”
徐氏还以为崔锦书是身子恢复的不好,点头道,“咱们母女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