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四肢抻个懒腰,却碰到一具结实的胸膛。她打了个激灵,扭头看过去,“你……”
以前她醒来时,身旁的被窝早就冷了,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孟阶还没走。她疑惑的指了指窗外,“我是不是醒太早了?”
孟阶盯着她看了一眼,无奈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宋琬看着通亮的内室,又问,“你今日怎么没去都察院?”
孟阶这时已经穿上了外衣,他系着腰带道,“我向上面告了假,下午再去都察院。”
宋琬一时鼻塞,她张了张嘴,许久才说,“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孟阶没等她说完,便道,“忙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他坐在床上,大掌覆到宋琬隆起的小腹上,清冷的眸子也柔和了下来,“昨儿晚上,他踢了你好几脚。”
宋琬抿了抿嘴唇,半倚在孟阶身上,笑着说,“他可是调皮了,孙嬷嬷她们几个都说定然是个男孩子。”
孟阶微微一笑,却没有接她的话,只说,“琬琬,辛苦你了。”
明月和喜儿包了一堆小男孩的衣服,又有寄名锁、手镯、脚镯,还有桃花木刻成的刀剑,老人们都说是辟邪的。一个个小小巧巧的,宋琬只看着,眉眼里便是收不住的笑意。
洗墨在外面套好了马车,几个小厮将收拾的一箱子表礼都放到了后面一辆马车上。宋琬身子不便,孟阶便抱着她上了马车。宋琬看到旁边跟着的丫鬟婆子都低着头笑,便再三嘱咐孟阶到了京城她要自己下马车。
马车依旧行的很慢,到了京城时,已经是半晌午了。坐了一路马车,宋琬额上都有汗意沁了出来。小丫头们搬了轿凳过来,孟阶先下了车,宋琬才扶着他的手也下来了。
宋珩听说宋琬要来,便亲自等在门口。当看到孟阶,他眼中有一瞬间的复杂闪过,然后便笑着和他们夫妻两个说话,“锦书等你们很久了,快进来吧。”
宋琬确实是许久没有见到宋珩了,便多叫了两声哥哥,又迫不及待的进了崔锦书日常歇息的厢房。孟阶不便进去,去了书房等宋珩。
宋珩将宋琬送到厢房,才摸了摸宋琬圆润的脸颊,笑着说,“可是胖了许多,你在这里陪你嫂子说说话儿,哥哥一会再过来。”
崔锦书昨儿才生产过,身子还有些虚弱,她头上带了一个镶着红宝石的眉勒,仰躺在床上,脸颊却很红润。八月的天气,还有些暑气残留,窗户却用西洋纸糊了起来,门帘换上了绸布,一丝风都吹不进来。
花悉见宋琬进来,拿了一个大红色绣着秋日菊团花纹的靠背垫在了崔锦书身后。又搬了一张玫瑰椅过来,宋琬扶着把手小心的坐下。
崔锦书见宋琬虽是六个月的身子,却比她八个月的时候还要笨,便皱眉说,“你身子都重成这样了,还过来做什么?孟兄弟也舍得放你过来。”
“也没什么,他亲自送我来的。”宋琬瞧了瞧床上,却没有看到小娃儿的身影。崔锦书笑道,“奶娘刚刚抱去吃奶了,等会子让她抱过来。”
宋琬看崔锦书身上盖着一条绣了龙凤呈祥的锦褥,便伸手摸了摸厚度,“这锦褥倒是做的极好。”
崔锦书便瞅了花悉一眼,说“是这丫头连夜赶出来的。”
宋琬笑看了花悉一眼,果然眼底有一块淤青。宋琬便和她说,“趁着这个时候都在,不如去眠一会,等会子又要你伺候了。”
崔锦书也点头,花悉这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