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来的回答,清一色的都是,他们只是普通匠人,听不懂托康说的什么背后之人,什么幕后主使。
对这套说辞,托康似乎习以为常,抿了抿茶水,脸上挂着笑容,满脸惋惜走到童战面前,感叹道。
“哎,你们说说自己又是何必了,好端端的非得搭上自己的命呢,本相又不是没有给过你们机会,既然如此执着,那就继续打,打到你们开口为止。”
“本相很好奇,究竟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本相的鞭子硬,来人,继续打,打死为止。”
不一会,面前的大汉继续抽动皮鞭,可无论多少次挥动,童战等人皆是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依旧死命的咬着。
对童战的身份,托康并未发现,这就是托康对这些匠人的例行检查,每个人都得来这么一下。
之所以特意对童战等十多位直属队的人,如此照顾,主要还是童战日常的一些表现,让托康起了疑心。
别的匠人,对面他们眼中只有害怕、惊恐,一看便知是妥妥的吓人,虽然童战他们也是如此,但托康能被萨克图选中,做月昭的国相,可不是一点本事没有。
托康的崛起,也是从最底层摸爬滚打十多年,碰到萨克图后,方才一步登天,底层十多年的摸爬滚打,除了造就托康的察言观色外。
更重要的是,托康识得一身可以看穿一些人的内心想法,就比如下人的害怕、恐惧是真的,还是伪装的。
在托康眼里,是无处遁形,虽然童战等人伪装的很好,但还是让托康起了疑,有些东西,就是天生这么多年下意识积累,想要模仿伪装到一模一样,根本不可能。
在多次的接触后,托康从童战的眼中,看到了一点点的坚毅,这种坚毅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卑贱的匠人身上,只有军人身上才有。
而后在这种鞭挞的审查下,童战他们的身上,明显有不同寻常的印记,这种印记可不是匠人做久了,生生磨出来的。
而当兵多年,穿着重甲,手持兵器磨出来的,对这童战等人自然开口解释,但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托康认定的事,再多的解释也没用,哪怕他想多了,确实冤枉了这些人,对他也没多大影响。
毕竟他们只是匠人,身份卑贱,就算打死了,大不了赔点钱就完了,在托康心里,就一句话,宁可抱着错杀,也绝不放过的心态。
托康耳边回荡着鞭挞的声音,很自然的靠在躺椅上,反正他有的是时间陪他们耗着。
一声声的鞭挞下,童战等十多人,发出阵阵哀嚎,连连求饶,但偶尔目光汇聚时,蕴含着些许的交流。
大部分的人,都想出手,但被童战制止了,不是童战不想出手,而是时机不成熟,想要干掉托康很容易,可干掉之后,他们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非但无法帮到苏风舞,反而会落下苏风舞暗中勾结凉人,弑杀国相的罪名,这可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现在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等待着合适时机,一个只有苏风舞能彻底将月昭控制在手的时机。
虽然不知道这个时机什么时候到来,但童战他们只能忍耐着,要怪就怪他们太小看托康了。
本以为此人只是一个油嘴滑舌,没有真才实学的小人,谁承想这人在探查人心上,确实有两下子,否则,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暴露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忽然,宫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伴随着阵阵怒斥的声音响起。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阻拦国母,谁给你们的胆子,想死不成!”
不一会,宫殿内,一下子闯进六七道人影,为首的自然是月昭国母苏风舞。
在她的身后,站着六位婢女,这六位婢女,个子高挑,身着白衣,脸色清冷,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强势,一看就知道和其他婢女不同。
更重要的是,这六位婢女腰间,都挂着两副弯月短刀,给人一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随着苏风舞冲了进来,在他们面前,宫殿侍卫连忙对着托康解释。
“回禀国相,实在是国母…”
“嗯,国母想去什么地方,可不是你们能够阻拦的,这不怪你们,这你们先退下吧。”
托康从躺椅上起身,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宫殿侍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