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城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动静人数还不少,整个地面隐隐开始晃动。
城内的诸多百姓听到城外的百姓,皆是放在手上的活,各个跑到城门前,十分有序的站立。
在他们前方不远,看不到尽头的各种军种兵士,紧急集合,看上去气势惊人,让城内许多百姓不敢靠近。
城楼上的官员,各个面色凝重,感受着眼前兵士爆发的气势,这些军队不是别的什么人,正是归于苏祁安、谢苍手下的东山、裂山大军。
看着大军前方军旗飘扬,他们知道,今日是监察使、岭东侯归京复命的日子。
在东州战事上,东山、裂山大军出力最大,伤亡也过半,这次军队的改革,招募的新兵中,有大部分都是优先被东山、裂山挑选。
这种优先选兵,没有人是不服的,东山、裂山两军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能被选中,也是他们的荣幸。
也就两个月时间,看着眼前纪律严明,散发着惊人气势的大军,所有人心里都很佩服。
能够成为监察使、岭东侯手下的精锐战力,这调教的水准,果真不一般。
随着大军集结,在谢苍的一声号令下,集合的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开拔。
整个地面,被马蹄震踏的尘土飞扬,与此同时,汇聚在城门聚集的无数百姓,皆是齐齐高喊。
“东州百姓,恭送监察使、岭东侯,一路顺风,保重!”
“东州大恩,我等永世不忘,监察使、岭东侯保重!”
百姓们爆发的声音,响彻天地,听上去让人很动容,两万离去的大军,耳边回荡着恭送声,皆是齐齐高举手中武器,大喊回应。
而后,便看到,无论是城门百姓,还是城楼官员,都是自觉下跪恭送。
这不仅仅是出于双方身份的高低,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这次的东州之战,如果没有苏祁安、谢苍他们指挥,他们怎能拥有久违的和平,不仅如此,在内部中,对贪腐的官员、世家,更是连连出手。
这两个月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不说彻底变好,但和苏祁安没来前,完全判若两变。
苏祁安对他们而言不止是监察使,更是替他们主持公道的青天大老爷,如果可能,他们巴不得苏祁安能够一直留在东州。
只可惜,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他们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不辜负苏祁安的期望。
浩浩荡荡的两万大军,在漫天回荡的恭送声中,远远离去,直到看不见踪迹,有的,只是漫天尘土。
即便这样,聚集在城门、城楼的百姓、官员,都是久久不远离去,就这样目送着。
与此同时,在海州城的后方,距离约莫十几里以外,一座军用码头上,停靠着一艘庞大的船只。
这艘船不是战船,但也不是民船,外观很不普通,在船头、船位竟然雕塑着四个龙首,船体表面,都是涂满黄色颜料,在夹板上,站着身穿银色盔甲的兵士,看上去十分威严。
这艘船乃是皇家用船,专门用来接送皇室之人,在这艘皇家船下的码头,有很多的人。
看他们的衣着,就知道是真正的高层人物,视线拉进,在最中间,苏祁安、吴定国、方敬之、楚雄、沈万福的身影悉数出现。
这要是让城内百姓看到,绝对会相当震惊,在这片方寸之地,竟然一下子出现如此多的大人物。
不仅仅是震惊,更多的还是疑惑,明明在城外,岭东侯率领两万大军已经离开了,虽然苏祁安没有露面,但想必肯定在其中。
可偏偏,他们心心念念的监察使,竟然单独出现在远在海州城十几里以外的军用码头。
不怪苏祁安如此安排,实则这种安排,乃是奉了苏玄庸的命令。
朝廷会派出皇家用船,从水路护送苏祁安返京。
这么做很简单,就是为了苏祁安的安全找想,走水路返京,会比陆路节省三分之一的时间,并且行踪隐蔽。
走的是专用皇家水路,一路上都有当地官员安排的兵士护送,真有不开眼的什么水盗,来多少,杀多久就行。
虽然有了极大的保险,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在安排苏祁安走水路护送同时,在陆路上,谢苍率领的两万人,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吸引目光,正大光明离去。
这一招确实很有效,基本上海州城所有的目光都被谢苍吸引,就算有一些精明者,能猜出一些,也想不到苏祁安会在这座军用码头。
方圆十几里之内,早就被吴定国带来的精锐给布防,任何想靠近者,都逃不过精锐的眼睛。
朝廷和吴定国的小心谨慎,着实让苏祁安吃惊不小,他知道自己目前对大凉的重要性,但没必要到这种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