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斜眼无果后她搁置了多余心思,专心控弓。
后来她逐渐沉浸于修习,恍惚间以为自己身在深渊。身后人不是难以亲近的执夷,而是日夜相伴的魏隐之。
箭出,见它正中靶心,韶宁高兴得忘了所在地,“中了,我厉害吧!枕......”
她下意识回头去吻身后人,抬眼正对上执夷的眼,惊得连步后退。“尊、尊上。”
“我......”
“你把本尊当做了谁?”他凝视着韶宁的眼,步步逼近,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
她再往后是棵小梨树,退无可退时后背靠上小梨树,纤瘦的树干一阵晃荡。
她攥紧手中太释玉,想到魏隐之所言。何不直接破罐子破摔,告诉尊上自己心有所属,若他是罗睺,今日就把事情谈明白了。若他不是,则无伤大雅。
“不敢对尊上有所隐瞒,是......弟子的道侣。”
“道侣?”他神色一滞,“天命欺我。”
“不可能。”韶宁第一次在他面上看见冷漠之外的神色,执夷眸光微动:“你骗我。”
他指尖绕上红线,韶宁瞳孔一缩,这是魏隐之所说罗睺的天命结。
她心下骇然,摘了腰间玉牌和太释玉一同双手奉上,恳切道:“弟子不敢。弟子确有心仪之人,此弓弟子受不起,如今原物还予尊上。”
“弟子辜负了尊上的青睐,还请尊上责罚。”
“你若是嫌我生为罗睺,直接拒了便是,何必编造一个道侣来诓我?”
年复一年的等待被她一句‘受不起’轻而易举地掀过了,执夷气得拂袖转身,径直走进善神殿内。
韶宁忙跟了上去,“那我直接拒了,尊上会允吗?”
她跑得急,不留神踩到他身后长袍,身子一扑,正好扑进转过身的执夷怀中。倒不像来拒婚,反而像是投怀送抱。
他衣上挂饰被攥得玎珰作响,韶宁极快松开他的腰身往后退,下一刻已被攥住手腕摁在了身后阖上的朱门上。
她被掐着下颌被迫抬起头看他,听见他道:“你如此厌恶我?无论你有没有道侣,我都不会解了天命结。”
韶宁气急:“尊上单方面定下的婚约,如何作数?”
“如何不作数?”太释玉和小玉牌落到脚边,他寻声望去:“谁告诉你天命单靠一厢情愿即可定下?岂非儿戏!”
“明明就是你们罗睺假借天命绑架他人,难道还有理吗?”怒气壮胆,她当即反驳,在他望过来时方才的勇气立马泄了大半,结巴解释:“我,我是说......”
“这又是谁告诉你的,那莫须有的道侣?”他松开禁锢韶宁的手,弯腰拾起太释玉,“此物你不必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