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煜回头冷冷瞪了一眼宁王,将手中的沾血的长剑哐啷一声仍在了地上。
“宁王殿下御下无方,连两条狗都管不住,还让你的狗伤了本王!本王就是杀了你一个奴才泄愤又如何!宁王若是不服就去皇上那告御状!让满朝文武都看看,连条狗都管不住的宁王到底是个什幺德行!”何煜一番话堵的宁王满脸涨红,可他也知道现下皇上肯定察觉到了什幺,这才让杨莲来节奏何煜,所以也只能作罢。
只是不知怎的,一向最有眼色的青竹君却突然拽住了何煜没有受伤的手,强行拉住了他。
“何煜,我没料到会变成这样!我……”
“放手吧,太傅大人。”何煜用自己满是血污的左手拉开了青竹君的手,一双眼中除了怨恨和冷漠外再无其他,“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我们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琴书的下场还不够说明这一切吗?”
“不要这样,何煜……是我错了,我不懂,我真的不懂!”青竹君又一次拉住了何煜的手,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俊逸面容满是哀求和无措,“你教教我,我以后一定不会再错了!何煜!”
“以后你与本王再无关系,还请太傅大人不要越矩,耽误了皇上的圣旨可是要杀头的。”说完何煜走到杨莲身边,在一群禁卫军的簇拥下离开了宁王府。任青竹君在后面如何呼唤,何煜都再没有给他半分反应。而戏雪和安王也带着琴书的尸体,在禁卫军的护送下离开。
偌大一个宴厅,片刻间便只剩三人——胜王,宁王,青竹君。
突然,胜王抚掌大笑出声:“哈哈哈!到底是本王看走了眼!没想到五弟也会有这番神情!那模样可半点不比战场上的凶将差!这等气魄和模样!若是能让他雌伏于下肆意玩弄一番,可比那些玩物之流强得多!无怪青竹君对他情有独钟了!”
愣在原地许久的青竹君听到胜王这番话后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进了脑子,他也顾不得什幺大局,抽出腰间的青竹剑便削向胜王的脑袋。
胜王也不坐以待毙,反手抽出腰间的乌鞘剑堪堪架住了青竹君这记杀招。
“铮”的一声后,胜王觉得自己持剑的手臂,甚至连半个身子都有些发麻。
“你再说一句,我就让你的头和这狗头一起摆在桌上!”青竹君哑着声,一双眼狠绝至极。
“放肆!”宁王见胜王被袭顿时乱了阵脚,捡起剑来就要砍杀青竹君。
青竹君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挽出一个诡异剑花,还没等宁王反应过来时就以一个刁钻至极的角度削向了他的左手。宁王只觉得手臂一凉,下一刻便是钻心刺骨的疼痛。
定睛看去,宁王的左臂竟然已经整个离了身躯,被青竹君斩落在了地上。那孤零零的手臂带着大片的血污躺在地上,五指甚至还在微微的抽动。
“啊——二哥!我的手!我的手!!”
宁王惨白着脸倒在地上疼的打起滚来,而他口中的胜王却没有半点怒色,脸上甚至有几分惋惜之意。
“青竹君的气也该消了吧?你那心肝不过被咬伤了左手,你这就拿本王四弟整个左臂来赔。”胜王看着地上疼的快要昏过去的宁王,打了个响指唤来了藏身暗处的视为将宁王带去就医。
青竹君沉默不语,提着染了血的青竹剑一言不发的站在胜王面前,而他以往那一声淡然疏离的气质也在不觉中变得污浊危险起来。若说曾经的他是雪山上的冰湖冷的无欲无情,那现在的他应该就是一滩能够吞噬所有的泥泞沼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