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满,只是不信。不过不是我不愿信,而是他叫我不可信。”何煜说着放下手中挑着的窗帘,一手支着下巴转头似笑非笑的对戏雪说,“戏雪你说,在你眼里我和皇上在一起时候是怎样?”
戏雪被问的心里一跳,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回答。毕竟何煜问题里另一方是皇上啊,皇上可是他们能随意评价的人?
何煜像是看出了戏雪纠结,便主动开了口:“反正那天我被带进宫里肯定也有你一份,你也别别扭了,你就说说在你看来我和皇上在一块是不是很恩爱就行。”
何煜厚重脸皮大言不惭的说着,还掏出一直怀中那枚红色海棠书签晃了晃,脸上的笑容堪称淫荡。
戏雪看见那枚被裱起来的红色海棠后后背一阵冷汗,她可没忘记乞巧那天是她亲手把这朵红海棠私下里递给杨莲的。
“皇上对小王爷的宠爱人尽皆知,小王爷对皇上一片真心也……也……也……”戏雪也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最后只是生硬的蹦出一个“天地可鉴”来。
“啧,我叫你说我们恩不恩爱,你说那幺多别的做什幺?”何煜也不生气,就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中和皇上是亲兄弟,也像是忘了他们之间那份感情在旁人眼中不光禁忌,还是大逆不道。
戏雪无奈,却还是满头大汗的低声应了一句:“自是恩爱……非常。”
不过这不是敷衍也不是应承,而是实话实说。戏雪一直跟在何煜身边,又是卲帝亲指的人选,自然看得出这皇室兄弟二人之间那股不寻常的气氛。而且不说别的,光是卲帝乞巧之夜私开龙凤殿与何煜渡夜一事,就足以证明何煜在卲帝心中的地位。再加上何煜这些天明里暗里为卲帝做的一切,若说这两人之间无情,就是打死戏雪她都不信。
得了戏雪的回答,何煜满足的笑了,只是下一刻他的表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那戏雪你再说,那青竹君和琴书二人又如何?”
戏雪眉头一皱,回想起这些天里与那两人的相处,表情一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小王爷怎能拿自己与他们相比,且不说那青竹君,光是琴书那等风尘之人如何……”
“啧,是不是要回帝京了,你那些老毛病又复发了?你我之间哪来那幺多虚礼?放心,这阵还不到帝京,皇上不会知道的。”何煜收起那枚棠花书签,从车厢内的小案上拿起两个橘子和戏雪分了来吃,“琴书他喜欢青竹君谁都看得出来吧?那你觉得青竹君对琴书呢?”
戏雪有些无奈的剥着被塞进手里来的橘子,嘀咕了一句:“青竹君不喜欢琴书吧……”
“是啊,那他为何昨夜还要和琴书做那种事?别说是贪图琴书的身体,要贪图的话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他看琴书时眼里根本没有任何肉欲,更多的是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说到这何煜眼神不自觉的冷了下来,在戏雪看来何煜此时的表情像是放空又像是失神,“有点像是因为琴书喜欢他,所以他理所应当的可以对琴书做任何事。”
“不光如此,从开始见面我就一直有这种感觉。在青竹君眼里,好像我的到来是理所应当,他跟我走也是理所应当,就连胜王突然闹得这一出也是理所应当。而他只是做出理所应当该做的事。而不是在做‘心里想做’的事。就像是被什幺东西控制的木偶一样……一个没有心的木偶。”
“戏雪你记着,没有心的人是不可信的,这样的人随时可能背叛。”何煜垂下眼帘下意识的抬手覆上怀中藏着血玉凤佩的位置,“而我带上他,只是因为这个人不能落在其他人手里。如果可能,我更希望杀了他。”
“小王爷!若你下令,我们暗卫一定……”
何煜摆了摆手截住戏雪的话,“你们杀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