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君这句话让何煜端着茶杯的手一颤,杯中水都溅出几滴洒在了手上。
青竹君见状从怀中掏出一张薄帕为他擦去手上的茶水,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神神叨叨的把自己的猜想全部说了出来。
“王爷不必惊异,在下也不过是猜的。早先整个天鼎都知道逍遥王逃出帝京游山玩水去了,皇上大怒令胜王派人追回。想来王爷在此处暴露身份也有三四天了,来追王爷的人再怎幺被阻拦也该招来。只是王爷突然如此着急着要走,想必帝京内出了什幺乱子。在下斗胆,且猜到能让王爷大乱阵脚,很可能是那位有什幺要事。若真是那位出了什幺事,那帝京中的胜王也就没了拘束,想必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吧?”
何煜听着青竹君的推测只觉得这人敏感的可怕,还好自己来了一趟收为己用,万一真的被二哥他们招揽那绝对是个祸患。不过现在就算这样,他还是无法对青竹君掉以轻心。
“青竹君倒是猜的好,若不是没收到消息,本王都要以为你半路私截了密信呢。”何煜可一直没有忘记,太聪明的人总是危险的。
“王爷大可不必如此防我,我既然成为你的门客,自然是时时刻刻向着你的。我这青竹君的脑袋里装的可不仅仅是治水之理,这天下事,我都一清二楚……”
那你要取这天下岂不是探囊取物了?
这句话何煜没说出来,他从青竹君手指冷冷的抽回手,脱下沾了茶的外袍叫一旁侍候的戏雪为他换一身来。
“那知尽天下事的青竹君,怀柳楼主青竹先生可能告诉本王,本王何日启程才是最好?”
青竹君自然是没有错过何煜眼中的嫌弃和厌恶,虽然他心里对何煜的排斥感到不喜,却没有在现在表现出来。
“依我看,现在启程最好。”
何煜换外袍的动作一顿,眼里露出一番兴趣,“哦?那你说说看为什幺?说的好了,本王便今日启程。”
“其因有二,一来胜王出帝京对局势不利,应尽快让他回到帝京受制于皇上,这才不会让他有过多时间和机会与亲兵接触。所以王爷越是早日与胜王汇合,越是能逼那胜王早日回帝京。若胜王有意拖延,王爷便能以此作为把柄拿捏。将来一个‘不敬’之罪,就算不重罚,也足以有借口削弱胜王羽翼。”
青竹君镇定自若的将手帕收回怀里后,端起琴书斟的热茶润了润唇舌,“二来帝京内有异变,关心则乱,再加上王爷归心似箭。再拖下去怕是只会自乱阵脚,王爷心思剔透,想必是分得清利害的。”
何煜藏在衣袖下的手紧了又松反复好几次,才将心里升起的那份不安牢牢按捺下来。可不能否认的,青竹君说的一点都没错。他能想到的顾虑青竹君都考虑到了,而他没有考虑到的青竹君一样考虑到了。
不仅如此还以退为进,反咬了胜王一众一口。虽不是什幺大计谋,却是干净利落不留人话柄。所谓兵不刃血,说的大概就是青竹君这样有着七窍玲珑心的谋士吧。
可就因为是这样,何煜却更担心青竹君这样的人是否能好好受他们控制。
“那就照青竹君说的办好了,本王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戏雪,你叫红翘和红宇收拾收拾,晌午一过我们便出发。”暗叹一声,何煜站起身准备离开,“红宇年纪尚幼,本王也不忍他与至亲血肉分离。想来青竹君不会介意我多带一个人,毕竟一个出来游山玩水的闲散王爷不带美人反而带了个谋士回去,有些说不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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