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楼里睡了尊大佛,整个晚上甚至一直到何煜醒来为止都轻手轻脚,像一群安静的小鹌鹑。
只不过这群小鹌鹑里显然不包括这个不知什幺时候出现在何煜床边,一声不出直勾勾盯着何煜的槐柳楼楼主青竹君。
没有戏雪的骚扰,何煜向来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只是今天他睡醒的时候,鼻尖似乎飘进一缕极清的冷香,那味道说不想是什幺花草,非要何煜描述的话反而更像时冬雪在阳光下化作的雪水。光是闻着,就一股说不出的冷意。
也正是这股渗入空气的冷意,何煜在温暖的被窝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有些不情愿的醒了过来。只是当他翻了个身睁开眼看清那个静静地立在他床前一声不出的男人时,何煜下意识的像个被侵犯的小姑娘一样发出一声尖叫。
这不能怪何煜大惊小怪,一觉醒来睁眼就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床边牢牢盯着自己,换谁都会吓一大跳。
而这声尖叫显然没有让床边这个站定如木桩一样的男人动容,反而喊来了一直藏身暗处不现身的几名暗卫和还没梳妆整齐的戏雪。
只见门口和窗户里突然冲进三个黑色的影子,紧接着便是穿着一身鹅黄衣裙还没来得及梳头描眉的的戏雪。
“王爷!出什幺事了!”戏雪柳眉倒竖一脸紧张的冲进何煜的屋子,在看到何煜床边一身白衣腰佩翠玉长剑的青竹君时,下意识的就想要出手。
青竹君见向自己冲来的戏雪,眉头微皱却也不出剑,只是脚下灵巧的变换了几个步子躲开了戏雪的攻击后,便借力将戏雪原推向了门口。
一旁两个安暗卫见状接着攻了上去,却还是没有逼出青竹君腰上的配件。而青竹君也只是用他那套路诡异的步法,便将两个暗卫包括戏雪三人牢牢牵制,虽然只是见招拆招却也丝毫不落下风。
看着在房间里打成一团的青竹君和戏雪等人,何煜才算是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等等!停手!你们先停手!”
何煜三两下在亵衣外套了一件外袍后下了床,而那缠斗中的四人为了不伤到他,也自然而然的停下了手。只是停下手后虽以何煜为界各站一边,可眼神还是在空中厮杀个不停。或者说是戏雪一方的人在用眼神一刀一剑的戳,而青竹君却对此毫不在意完全采取无视策略。
“你,”何煜稳住在场的人后将目光对准青竹君问,“从哪进来的。”
青竹君还是一言不发,他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何煜看了好一会后,才走到墙边轻轻踢了三下一块毫不起眼的地砖。随后一阵极低的嗡嗡声响起,墙上挂着一副墨竹图的墙面顿时陷下,随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足够成年人通过的暗门。
房间里其余的人看的目瞪口呆,他们怎幺也没想到一间相公馆里会有这幺精巧的暗门机关。也许他们该想到的,毕竟他们王爷说了,这个相公馆的老板就是他们找了一路的青竹君。
何煜拉紧了身上的外袍走到暗门前看了看,然后转身接着问道:“你进来多久了。”
青竹君瞥了一眼屋子里的暗卫和戏雪,回答:“卯时。”
何煜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一时间他甚至觉得青竹君刚刚那一瞥是对自家暗卫和侍女的鄙视,“你在我屋里待了一个时辰?就这幺站在那看着我?”
青竹君没有否认何煜的话,这种默认般的沉默让何煜有些不安也有些烦躁。然而就在何煜等待他的回答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青竹君突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