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会儿江局该……”
“我记得这里不是住院楼,”江暄径自打断他,“现在这栋楼里一共多少病人?”
“能住的起仁和的本来就少,更何况这还是单独的vip病房,最多的时候也就十来个病人吧……现在这都快过年了,一般家里早就借走了,”詹决自嘲地笑了下,“除了值班医生,就剩我一个也说不定。”
“那它怎么回事?”江暄指指那辆黑色轿车,“它刚刚停在了楼下,还是辆林肯。”
——盛景的车她认得,银黑色的长城,十分大众,却也符合一线干警月入半狗的经济状况。
在这个时间,在这栋没什么人的楼外,为什么会停一辆林肯?
还有,那场把詹决撞进icu的车祸,肇事车辆为什么对交警不管不顾,一路横冲直撞到了市中心?
现在詹决才刚刚脱离危险期,还是在大晚上,为什么盛景突然就提出要过来?
江暄再怎么不谙世事,也是江诺的女儿,从小就处在各种阴谋诡计违法犯罪的熏陶下,自然不可能长成个傻白甜。
她隐隐觉得盛景知道些什么,只是对她隐瞒了。
“别挂电话,”江暄说,“让盛哥过来,越快越好。”
☆、赌徒(二)
短暂的沉默过后,詹决终于忍不住问:“到底怎么了?”
“那辆车应该是找你的。”
“找我?”詹决疑惑地说,“我没拖欠谁工资吧?”
“……人家开着林肯,肯定也不在乎你那几个月工资。”江暄又探头望了一眼,然后拉上窗帘,“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詹决嗨了一声:“肯定有啊,光是我老爹做生意就堵了多少人的财路,我又不怎么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务,集团里不少人都眼巴巴盯着这块肥肉呢……没办法啊,爹死的早,家里有钱,独子又不成器……你懂的。”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江暄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还……?”
“我好好过我的,他们想争就自己争去,我又没碍着谁。”詹决支起胳膊,小心翼翼地把头放在上面,“‘财团继承人死于意外’,肯定会引起各种猜测,说出去也不好听对不对?他们还需要我明面上装个样子,这比直接做掉我简单多了——不过我认识的那几位一般都喜欢摆谱,他们喜欢劳斯莱斯或者兰博基尼,林肯相比起来太低调了。”
江暄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病房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开门,查房。”
……
冬日的夜晚总是似有似无地笼罩着一层薄雾,经路灯昏黄的光线一照便显露了身形,同时也将后者层层晕染开来,像极了水墨画里描绘的山水,寥阔而又静谧。
银灰色的长城映着灯光,缓缓发动。
“仁和医院vip病房,”沈沛懒洋洋地放低车座,半躺在靠椅上,“可以啊他。”
“人家可是仁和最大的股东,当然得供着。”盛景不置可否,“说起来你又没人家那家产,怎么也跟个大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