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贤挠了挠头，疑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并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好吧，大人真奇怪。

突然腰间一紧，他低头去看，原来是祁连初扯着他的衣角，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像是好奇为什么不继续玩了。快要被萌翻了，萧贤傻乎乎地咧嘴，拉起这只小肉手往回走：“来吧我们继续玩，我还有好多玩具！”

没理会背后的笑声，两小孩继续玩去了，这一玩就到了晚上。就连吃饭的时候，萧贤也要歪着大半身子朝着妹妹的方向，直勾勾地看入迷了，快要忘记自己一勺没动。

“哎哟，就那么喜欢连初啊？”萧妈妈不禁失笑，伸长筷子敲了敲他的小碗，才让他回神来扒拉几口。

结果当晚，祁妈妈干脆留自家孩子在萧家，反正两家孩子玩得也好。这可得益于萧贤扯着妹妹的手不放，祁连初也瞪着水汪汪大眼作哀求状，还反着握住哥哥的手掌。

饭后又是好一阵玩闹，直到临睡前，萧贤自诩是个大孩子，要在妹妹面前表现好，就一个人先去浴室里洗澡。刚脱光泡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门“咔哒”一声开了，萧妈妈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走进来：“小贤啊，让连初和你一起泡澡好不好。”

这语气里没有询问意味，反而有种看热闹的感觉。当然，萧贤是听不出来，他只是一直喊着不要，然后慢慢沉下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年纪再小，萧贤也知道男女有别。怎么能和妹妹一起洗澡呢？

但萧妈妈摆摆手，转身出去抱进来裹着浴巾的祁连初。“妈妈！”萧贤脸都红了，不知是热的还是急了，想出来但是手边没有遮挡身体的东西，只好蜷成一团紧闭双眼。随后，耳边传来水声，还有萧妈妈戏谑的话语：“和妹妹洗澡当然不行，和弟弟有什么关系。”

等等，弟弟？

萧贤猛地睁开眼，在浴缸另一头是光溜溜的祁连初，敞开大腿坐着，手里摆弄漂浮的小鸭子。见他看过来，就半眯眼睛露出些许狡黠的神色：“哥哥？”

不自主低下头，透过一圈圈漾开的水波，萧贤看到了对方腿间有着他自己也有的某个东西。

被！骗！了！

那天晚上，萧贤窝在被子里，离另一侧远远，发誓这辈子都要讨厌那个叫祁连初的家伙。

当然，后来他把自己脸都打肿了。

不过这大概就是缘分（祁连初如是说），或者说孽缘（萧贤愤怒反驳）的开端吧。

【小贤贤】

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家伙就不再喊自己哥哥了。

反而变成了更腻人的称呼，每次在班上听到对方毫不顾忌喊出来，萧贤都想把自己埋进书堆里，恨不得装作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就连家里人都不会这样喊自己啊！

太……恶心了。

萧贤这样想了，脸却悄悄红起来。“小贤贤～”对方得不到回应，就变着法来叫，尾音转了好几转，而且越来越近。

呃？

还没反应过来，本来在教室另一头和同学说说笑笑的祁连初不知何时走到了背后，悄悄伏下身，在萧贤的耳边跟唱戏一样拖长音念起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