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微微一笑：“你接着说。”

钱永昌深吸了一口气：“哎，就那么点事，一会回去就都跟你们说了。”

局长听完这句话，心里挺高兴，看来这老小子是个顺毛驴，不能和他硬来。

等回到路南之后，局长把这些套路，交代给了下面的审讯人员，当天下午两点钟，第一次提审正式开始。

警察先给钱永昌递了一根红塔山：“先抽烟，不着急，抽完烟慢慢说。”

钱永昌接过烟抽了几口，看着对面的几个警察，不紧不慢的说道：想当初我刚劳改的时候，你们几个都还没出生呢吧，所以我喊你们一声老弟，没毛病吧。

几个警察也不在乎这些，微笑着说道：“那自然是没问题。”

接着钱永昌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他混江湖的经历，顺便把杀死张某的过程，详细讲了一遍。

对面的警察个个心领神会，非常认真的做记录，还时不时插几句赞同或欣赏的话，给这老小子鼓励。

就这样钱永昌越说越兴奋，说到尽兴的时候，都开始带上动作了，他这一讲就是七个多小时。

钱永昌最后讲的口干舌燥，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也想了，即使活着出不了名，等枪毙的时候，让大家看看布告，如果有人对我佩服，那也足够了。”

其中一个警察接话说道：“可是你就杀了一个人，想让别人佩服，这有点不大可能啊。”

钱永昌当场就火了：“你也太小瞧我了，可惜啊，你没本事让我上报纸。”

另一个警察马上告诉他：“我倒是有几个朋友，在昆明当记者，可你的案子太简单了，不就是在旅社里，趁别人睡着了，用锤子打死一个人吗，这种案子多的是，怎么报道啊！”

钱永昌冷笑了一声：“小老弟，老哥我的事多去了，除了这个案子之外，还有三个，可我现在有点头晕，明天早上我再跟你详细说。”

警察告诉他：“那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看看能不能找几个记者过来，你的案子要是有影响力，我就争取给你上报纸。”

第二天一大早，警察找来了两个朋友，又带了个照相机，钱永昌非常高兴，又是一顿激情演讲，交代了另外三个案子的详情。

警察记录完之后对他说：“老钱啊，你要想出名，我确实可以让记者帮你把这事办了，可要是就这么几个案子，写起来也没啥意思，你再回忆回忆？”

钱永昌又要了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说道：“今天我累了，剩下的我明天再告诉你。”

钱永昌就这样，用了六天的时间，又交代了好几个案子，其中有一多半案子，警察根本就不知道是他干的。

到了11月17号这天，警察又找到钱永昌：“老钱啊，报社的稿子都写好了，你还有没有要交代的，没有的话，那边可就要发表了，这次你可真出名了。”

钱永昌一听，赶紧拦住了：“先别着急，还有最后几个，这次我彻底全告诉你们。”

就这样，钱永昌把自己从1960年9月30号做的第一起杀人案，一直到1995年10月22号做的做的最后一起，全部交代完毕，时间跨度35年。

事后经过核实，钱永昌一共杀死十五人，另外有一个成了植物人。

1995年12月7号，钱永昌被执行死刑，他的一系列案件，也被几家报纸报道了出来，算是让他出了一点恶名。

其实钱永昌这个人，就是典型的烂人一个，打了一辈子光棍，不停的犯罪坐牢，之所以活成这样，怪不得别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悔改，这才一步一步把自己推到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