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来找我了?你会给别人惹麻烦的不知道吗?”
“...又笨又闷,没人想和你玩。”
毛栗子说完话立刻转过身去,修剪枝丫的大剪刀继续“咔擦咔擦”地工作,声音格外清脆,带着一些愤怒和隐忍。
他不敢看沈漆的表情,那张清润的面容上此刻满是破碎的委屈,像是再说下去沈漆就会像在炽热的太阳光线下暴晒的玻璃瓶,裂开无数细小纹路。
他也没看见,沈漆在他身后了然般点点头,脚步迟缓地转过身去走了。
沈漆自知是个无趣的人,他从来都维持不了任何一段长期关系,无论是友情还是...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沈漆撞上了一堵厚实的胸膛,他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眼前的人良久,喊了一句“哥哥。”
沈漆最近叫哥哥的频率很高,这让席衍峥很受用,连昨天因对方调皮爬树摔伤手产生的气都抚平不少。
心情还不错的席衍峥不知道沈漆从他嘴角噙着的那抹旁人不足以察觉的轻笑中明白了一件事。
对啊,他从来都维持不了任何一段亲密关系,唯独席衍峥是例外,并且每每遇到他和谁一旦有超过仅止于认识关系的范畴,席衍峥都会从中作梗,在成功以后,嘴角也是这样淡淡地噙着一抹笑。
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傲慢。
沈漆说不上自己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什么滋味,但他纵容席衍峥的霸道太久了,这种纵容让他们两人都无法逃脱彼此给予的束缚。
比起对于这种认知的恐惧,沈漆更多的是安心,像一只心甘情愿的猎物,自愿走进席衍峥为他编织的蛛网。
他想,这样是否能说明峥哥也是离不开他的呢?
心底晦暗的念头再次膨胀,仿佛要凝聚成一只拥有蛊惑能力的怪物,沈漆清醒一瞬,又模模糊糊地沉溺下去。
顺势贴上席衍峥的怀抱,沈漆听见自己装傻发问“哥哥,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不,是他们不识货,七七是我的宝贝。”专属于我的。
后面半句席衍峥没说出口,沈漆听见想要的答案。
这次看似暗潮涌动的争吵,又以无疾而终为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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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漆萌芽的友谊被掐灭,又恢复成了海面上被游轮附带的小艇,只有席衍峥可以给他依靠。
在家休息了一天,沈漆就跟着席衍峥回了公司,他受伤的是左手,不耽误惯用手做事,就是比平时慢了一点。
宁添拿着文件来找席衍峥签字时,路过外间跟他打了声招呼,瞧见他的手时有些许讶然“你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