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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问,今天期末考试,他为什么没来。
数学卷倒数第二题,他会做吗。
外边的雨依旧在下,势如破竹,雨珠滴滴哒哒地砸在窗上,形成了一条条蜿蜒交错的痕迹,仿若伸向黑暗的触手。
雨夜总是显得沉寂又诡异。
施渺感觉她被人抱着,那人的怀里十分温暖。她的嗓音极低,压着隐隐怒气:“我跟你说,没门!咱们家啥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把话撂这儿了啊,施——”
“嘭!”
“啊!”
电光火石之间,惊恐的尖叫声充斥着耳膜,剧痛猛地袭来,施渺脑袋歪在了一边,瞳孔里倒映着漫天火光,仿佛一只冲破地面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所有生物。
眼皮渐渐沉重,施渺再也撑不下去,彻底陷入黑暗。
......
“叮铃铃...叮...”
昨晚窗帘没拉,阳光大片大片地洒进房间,空气中都是悬浮的絮状颗粒。
一只细白的手从被窝里探出,关了闹钟。
施渺睁眼,揉了揉微微泛疼的太阳穴,指尖触碰到了一点潮湿。她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两眼无意识放空,好像仍未脱离那场万分真实的梦。
直至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施渺拿过手机,上面显示着几条消息,均属于同一串电话号码。
【渺渺,你最近还好吗?】
【渺渺,是我对不起你。】
【接电话好不好。】
【爸爸想你了。】
......
像处理垃圾一般,施渺淡定地将消息全部删除,最后把号码拉入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她闭了闭眼,翻身下床洗漱。
张青莲有在早晨去公园打太极的习惯,一贯见不着她人。施渺刚从卫生间出来,便看到老人家提着袋东西进门。
“姥姥,你手里拿的什么呀?”
张青莲换了拖鞋,把东西搁在桌上,回她:“我在附近诊所买的药。”
施渺一听,急了:“姥姥,你哪里不舒服——”
张青莲挥挥手,截断她的话,“瞧你一惊一乍的,就是一个小感冒。”
她走进厨房,端出了一大碗饺子,叫正在扒开袋子查看的施渺,“渺渺,帮我把锅旁边的小碗拿过来,里头装了佐料,小心别洒了。”
施渺低头应了声,放下药瓶,松了一口气,这些确实是治疗普通小感冒的药。
-
“小施,今天整理一下新进的货就可以下班了哈。”
“好的,于姐。”
被叫于姐的女人再次嘱咐了一遍其他注意事项,便转身离开了。
店内只剩施渺一人,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拿了本子去清点货物。
她如今在这家便利店做暑假临时工,负责收银和简单的清点进货,老板娘姓于,平时虽然看起来凶,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是个外冷心热的人。
晚上9点。
施渺锁好店门,背着书包往家走。
天完全黑了,空中的月亮像披了层发光的薄纱,漂亮到近乎失真。
夏夜的风裹挟着热气扑面而来,施渺加快脚步。巷子里的路灯不知何时坏掉了,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了那只藏在草丛的小猫。
“喵喵...”
施渺轻轻叫了声,掏出一小包鱼干,喂到它嘴边。
小猫凑近舔了舔,然后撇开头,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
施渺:?
怎么回事,难不成口味变挑了。
她把小鱼干放地上,摸摸小猫的脑袋,低声说:“喵喵,不要挑食啊,你比隔壁大黄小了三四倍不止,打架都打不赢。”
大黄是一楼黄奶奶家的猫,体型庞大,抱着费力极了。
“施渺。”
突然,有人在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