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的结果有些漫长,但也并不那么漫长,两人将手中的青铜器放下,对视一眼后,于馆长道:“的确是假的。”
观众席上发出阵阵唏嘘。
被公开打脸,马老师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事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这一行里混,谁还敢找他鉴定:“于馆长,敢问您从哪里看出,这个青铜器是假的?”
“从哪里看出,理由刚刚挽挽不是说过了吗?是你们偏见,觉得她年纪小,经验不如你们丰富,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一味的固执己见,觉得自己认为的才是真的。”
电视机前。
这一反转是纪思远没有料到的,他明明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为什么会突然杀出两个陈咬金?
他已经算好了,今天这节目一播出,沈晚瓷肯定会身败名裂,她所有的声誉都会化为乌有,一夕崩塌。
可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计划走,就差了这最后一步……
难道真是上天助她?每次都这么巧,能让她化险为夷。
纪思远猛的扭头看向沙发上,全程情绪都毫无波动的薄荆舟:“哥,是不是你做的?你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所以提前找了许老和于馆长去现场。”
他靠近他,声音低到了极点,一字一顿的问道:“哥,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薄荆舟抬头,和他四目相对:“怎么这么问?我是忘记了什么吗?”
“砰。”
纪思远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翻了茶几上的花瓶,碎片溅了一地,他居高临下,一脸凶狠的看着他:“你别骗我了,你喜欢沈晚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哥,我不是傻子,你别把我当傻子耍,你骗不了我的。”
他情绪失控的在薄荆舟面前走来走去,赤着的脚踩在碎玻璃上,但他跟不知道疼似的,完全没有反应。
很快,浅色的地毯就被他脚底溢出的血给染红了一大片。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薄荆舟,就这样来回走了二十几圈,也不知道是终于疼得受不了了,还是情绪控制住了。
他在沙发的边沿坐下来,从衣兜里掏出一盒药,递到薄荆舟面前:“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火,时间差不多了,该吃药了。”
薄荆舟淡淡的扫了眼瓶身上的药名,是上次他在咖啡厅给他的那种新药。
见他只盯着药,并没有伸手来接,纪思远急忙道:“我换过了,那瓶弄撒了的,我已经扔了,这瓶是干净的,哥哥可以放心的吃。”
他打开瓶盖,随意的倒出来小半把:“不信你看,干净的,赶紧吃吧,吴医生说吃了药,哥哥的病就好了。”
薄荆舟猛的一挥手,将他手中的药,连同药瓶一起打飞了出去,穿上拖鞋起身:“我看,该吃药的人是你,该看医生的,也是你。”
这哪里是病娇,分明就他妈神经病,天天盯着他吃药,潘金莲都没他这么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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