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虽然我比你更希望那是玩笑。容汀低笑着摇摇头,一簇烛火在她淡色的眼瞳中跳动着,让人联想到某种妖异的存在。
容汀的声音仍带着笑,甚至带着缱绻,仿佛她吐露出口的是某种温柔而隐秘的表白。
阿虞,我所说的,定然是我已经确定了的。容汀笑意温柔,目光澄澈一片,这中洲皇宫中,或者说,就在我们刚才的宴席上,包括你在内的,后宫十二名妃嫔中
她顿了顿,轻轻伸出手,指尖落在谢虞明灭不定的面孔上,染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微微陷入皮肤,再慢慢下划,最终擦过唇角捏住了她的下巴。
容汀轻声道:有一个南陵的奸细或者说,叛徒。
一道惊雷闪过,将屋内照得刷白。
雨势似乎变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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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寥宫中,那朵蘑菇终于回了殿内,虽然打着伞,但一身衣服也已经湿透了。
顾怀萦拧着湿漉漉的头发,随手点燃烛火,却突然愣住了。
蜡烛上方,木质的承柱被烛烟一燎,显出一串文字来。雷光乍现,将那一串文字照得清晰可见。
是南陵的文字,而非她这几日学的中洲文。
那是很短的一句话。
册封之日,东风已至。
顾怀萦四下看了一眼,竹茵已经不见踪影,不知是回去了,还是去了哪里。
毕竟竹茵现在算不上是她的宫女,她也没有管束的资格。
再看向那串文字时,字符已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顾怀萦伸手,在承柱上轻轻摸了摸,指尖有些微粉灰的质感。
她轻轻合了合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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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一明一灭,照亮了容汀和谢虞的脸,紧张的气氛下,时间似乎被拉成了无限长的一条,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漫长,或许一瞬。
容汀突然笑了一声,松开手。
小虞虞被我吓到了?你当然不会是奸细,我们一同长大,我连你小时候尿过几次裤子都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怀疑你呢?容汀悠哉游哉地倒了杯茶,推到谢虞面前。
谢虞面无表情地将面前茶水一口闷了,翻了个白眼,嘘声道:要找奸细有什么难的,乾宁宫那位太后娘娘,或者思寥宫那位天圣女,二选一或者两个都是罢了。
容汀摆摆手:不是她们,太后太蠢,只是个顶在前头的靶子,至于天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