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抹额大多是女子产后坐月子用的,当然也是怕见风,但……苏小主说要给陛下做,这也实在是太大胆了。
姑姑有点为难:“小主上回就熬了一夜,今日就别熬了吧。”
苏子衿冲她笑笑,一张圆脸儿显得特别可爱,两道酒窝挂在唇边,喜庆极了。
“原在家中时,母亲也有头痛症。后来父亲请了个很有名的游医,拿到了个简单的方子。”苏子衿轻声细语给她解释。
姑姑面色渐渐缓和下来,竟也认真听起来。
“那游医说若是平日里没什么其他的病症,多半是因为头不喜吹风,寒气入侵才易得疼痛。只需做一条指宽的抹额护在太阳穴上,即可缓解。”
她这么严肃,姑姑当然不能闹个没脸,张口就拒绝她。想到之前小全子给她的吩咐,姑姑一咬牙,直接道:
“小主有心了,臣这就去吩咐。”
苏子衿点了点头,等她身影消失不见,面容再度沉静下来。
陛下,今日又没来。
两次了……两次召寝,皆不出现。
实在,耐人寻味。
她的目光划过桌上那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最终落到扣着的医书上。
希望是她想多了。
不多时,针线布料就送来了,苏子衿选了一块质地轻柔的,挑亮宫灯就开始忙碌。
做个小抹额一夜足够,兴许还能给秀个漂亮点的花纹,再搏一搏乾元宫这些近侍的好感。
这边苏子衿哼着小曲绣花,那边白少桀已经准备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