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愕然,德妃硬生让她吃哑巴亏,此时她若解释了,在太后面前,反倒令人觉得她小心眼,沉下心来,思考片刻后,她用特别温柔的语气回话:“启禀太后娘娘,姐姐说的极是,臣妾会多向姐姐学习,孝敬太后,敬重皇后娘娘。”
一向洞察世事的太后,岂会看不出德妃的诡计,但即便看出端倪,她也看破不说破:“如此便好。你们是哀家指明给皇帝的新妃,哀家自然是关心你们的。不日宫中将迎来新妃嫔,哀家若没记错,妃嫔中也有一对姐妹。若每个嫔妃能相处和睦,尽心侍奉皇帝,哀家便也放心了。”
“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德妃和贤妃异口同声,话落后俩人四目相对,德妃笑容很深,贤妃则浅浅一笑。
数月后。
皇后与淑妃皆诞下两位皇子,淑妃诞下大皇子,而皇后诞下二皇子。
可立太子一事,尽管太后召皇帝谈过多次,结果依旧尚未定夺,这不禁令太后和皇后担忧起来。
淑妃出了月子后,还有家人入宫陪伴,这些消息,听得在月子期间的皇后揪心,想起远在金国的父王和母后,她不得由衷羡慕淑妃。
今夜,太后又召了皇帝前来,此事必须尽快,她希望皇帝当机立断:“立太子一事,拖不得,会招惹外头闲话的。”
“母后,儿子细想,皇子们还小,不如待他们岁数长些,儿子再凭他们天资和品性定夺,母后意下如何?”皇帝的想法公平公正,即便知道这不合母后的意,他仍然想说服母后。
太后显然生气,情急之下,她语气急促,出言训斥:“好几日了,你跟哀家说,会思量定下立太子的日子,眼下这就是你给哀家的答复吗?”
“母后息怒,儿子并无他意,只是儿子觉得,若单凭出身而立太子,对其他皇子们不公平。儿子是庶出,出身时也并没被立为太子,可如今儿子却坐在皇位上。儿子也知道,若非太子令母后痛心,儿子不会坐在这位置上,但儿子想表达的是,诸事多悬,万不能早下定夺。”皇帝内心忐忑,渴望被理解,身为父亲,他想一视同仁。
“扬儿,你虽非哀家亲生,但扪心自问,哀家待你如何。你自小没了生母,又接连换了几位养母,哀家如何保你?再后来,太子谋反,哀家为何只捧你坐皇帝,而非其他皇子?因为一直以来,你和勋儿一样,哀家都当成是和先帝的嫡脉。尽管太子令哀家痛心,我不得不为先帝惩戒这个不孝子,让他到九泉之下见他父皇。”聊到这份儿上,太后眼角含泪,索性论感情。话虽如此,但当初立高扬为皇帝,只因高扬自小养在自己膝下,和其他皇子比较,她相对放心。
皇帝沉默不语,仿佛陷入沉思,如今与太后说话,长乐宫也仅有他们母子俩,见母后伤心,他于心不忍地答应:“儿子明白母后心意,所以儿子一直尽最大的能力孝敬您。若将嫡子立为太子,能让母后高兴的话,儿子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