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拿起糕点尝了块,随后又品了茶,没有将贵妃放在眼里的意思。
她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放下茶杯后,站起身往殿门走去:“时辰差不多了,太皇太后该梳洗打扮好了,备轿吧,你们随哀家一同去。”
四人各自乘坐辇轿,京瑶跟在太后身旁,忍不住小声嘲讽了一句:“长得妖媚,和她母亲一样。”
“这孩子早熟,看似心思不纯。”太后小声回应京瑶,眼下往太皇太后宫里前去,六公主的事一日未解决,便一日不知母后想玩什么把戏。
与此同时,贵妃的贴身侍女寒露,也正陪着自家娘娘说悄悄话,只见贵妃冷笑一声,小声回应了句:“两尊大佛相斗,咱们看戏就行。”
抵达长生殿,四人按照位分高低各自行礼,太后脸色很平淡:“拜见母后。”
“拜见皇祖母。”
“拜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身旁坐着六公主和七公主,俩人见太后、皇后、贵妃和淑妃驾临,连忙起身行礼,异口同声道:“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淑妃娘娘。”
“免礼,都坐吧。”太皇太后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论资历和辈分,她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
六公主依然站着,人看着比往常瘦了许多,她到太后跟前跪了下来:“请母后成全女儿心意,让女儿为长公主驸马的妾室,女儿心甘情愿。”
这孩子又小到大,从未见过她如此卑微,更何况,她与驸马不相识,也别谈相爱了,太后到太皇太后身旁的侧位坐下后,不以为然道:“溯儿,你出身公主,是先帝的女儿,虽为庶出,但一直养在太皇太后膝下,身份特别也贵重。自古以来,帝皇家的公主,除非嫁到他国联姻为妃,否则没有为人妾室的道理。你告诉哀家,你什么时候看上长公主驸马的?”
“回禀母后,前阵子皇姐带过他入宫,当他经过儿臣身旁,朝儿臣微笑点头那一刻,儿臣便对他一见钟情了。从那一天起,儿臣没有一日能忘却他。”六公主眼里透出渴望,像是肺腑之言,吐出的每个字听上去恳切。
太后斜眼看向六公主,再用余光扫过太皇太后的脸,接着伸出手指,理了理自己的发簪子,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说了句:“把县主赐给皇帝当贵妃,是太皇太后下的旨意。溯儿,你直接求太皇太后下旨,将你赐给长公主驸马做妾,何必来求哀家。”
太皇太后怒拍桌面,气得站起身来,指着太后怒斥:“混账,你当上太后本事大了?”
太后也料到太皇太后会有此反应,她无奈地起身行礼,接着理直气壮回应:“母后息怒,儿臣是嫡母,若把真溯赐予驸马做妾,那才是真正害了她。母后是长公主的皇祖母,她的性子,想必儿臣不用多说,真溯日后更是难与她相处。更何况,此事若能登大雅之堂,母后大可直接下旨,何须让真溯求哀家?”
太皇太后看似笑着点头,实则心里气得无处可发,她吸了口气,很快收拾回情绪:“不愧是先祖钦点的好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