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醉不可置否。
一个浪迹天涯,一个困锁高楼,本来不应该有交集的吧。
“你不该救我。”
“啪嗒”,棋子落入了棋盘之中。
那年春祭,祈福安康。
本来大皇子党的人已经暗地里找过他,要他上书奏命立太子,以天运命数为由。
他从不沾染任何一方的势力,如此倔强执拗,注定一路坎坷不平。
所以天降大雨昭示着他的预测与神圣的同时,血花在脸颊绽开一片花瓣。
太匆匆,太慌乱,太高傲而无助……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离那惊慌失措的人群和杂乱的会场的。他只记得抬眸,看见了恣意潇洒的笑,连天都晴了。
“瞧你吓得,还不谢谢我行侠仗义。”或许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还握着简清辉的手。
简清辉猛地抽回了手,低声问道:“名字?”
“沈寒白。要不要个签名?小爷我在这江湖,一定可以扬名立万,傲视群雄。”
像个骗子。但真得会有这么傻的骗子吗?
简清辉沉默了一阵,直道:“谢谢。”然后,实诚给钱。
沈醉鼻子出气,“谁稀罕二两银子。走了,国师,等着瞧,你会后悔的。”
“叶渡。”简清辉只是道,他的声音有些轻,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
那是他成为国师前的名字。而国师,一律都叫简清辉。
“你在后悔这个啊。”沈醉翘着腿,嗤笑一声。
“寒白,你会下棋吗?”简清辉唤这个名字,声音好像是柔的,冰雪化了一样。
“我……不会可以学,但我不想学,你自个儿下。”
沈醉撸着狼,赖在简清辉这儿不走了。
简清辉真就自己下,没管他。
白发披散,落子的瞬间,那长羽似的眼睫就轻颤了颤。简清辉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有的时候眉头微皱,像是遇到了难题,有的时候又像是豁然开朗。
“我失恋了,晚上陪我去喝酒吧。”沈醉不知道看了多久,最后临近中午才说到。
“戒酒。”
“你陪我,看着我喝,总行了吧。你是不是还戒色,那还喜欢玉霏儿干什么?”
“不动情,可动心。”沈醉这个文盲怎么懂。
“你答应了啊。”沈醉死皮赖脸道。
“仅此一次。”
“你不是年近不惑就退休了吗?”
“嗯,年近而立要找下一位继承人。”简清辉也补充道,“陂族大祭司也是如此。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摩拉那么老了还是大祭司。”
“我也觉得另有隐情,难道因为达愕南征北战,他们没换代?”沈醉托腮,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