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故意顿了顿,见裴宜和钟生都面露不解与好奇,这才得意洋洋地道:“我东家常带着人出入漠北,漠北那边盛产汗血宝马,东家做这事,不止于朝廷无害,反倒是对朝廷有利!”
老伯说着,将一张卷成细筒的长条往裴宜手里一塞,神神秘秘地道:“二位回去后不妨多想想,想好了,便来这个地址找老朽,到时老朽帮您二位引荐引荐。”
裴宜不动声色将纸条收入袖袋之中,对老伯点了点头,道:“老伯,我相信您,您可别坑我。”
老伯当即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从不坑人害人。
摆脱了那位热情的老伯,裴宜与钟生将马市逛了个遍,实在没一匹马合眼缘,这才遗憾的打道回府。
直到回了别苑,裴宜这才卸下防备,看向钟生。
钟生摇了摇头,道:“只跟着我们到了别苑外面,没进来。”
裴宜这才松了口气,捏拳轻轻敲着自己的膝盖,抱怨道:“真是麻烦,本来是出去置办行头的,居然也能遇上那么大个嫌疑人。”
钟生也觉得他俩运气有点迷,想了想,问题的关键点好像在裴宜身上,他一个人可没遇上过多少突发事件,倒是跟着裴宜,经历越来越离谱。
裴宜完全不知道钟生暗暗给他打上了“麻烦体质”的标签,自顾自捶了会酸胀的腿,突发壮志道:“你和秋天早上起来锻炼时记得喊我一声,我也得多练练,这具身体越来越虚了。”
钟生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裴宜并不是好吃懒做的性子,每日他也是会抽空锻炼一个小时的,只是钟小狗的这壳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越来越像他前世那养尊处优还娇贵万分的身体,烈日里待一会都能被晒脱层皮。
裴宜自我安慰: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娇贵只在表面,不至于病病歪歪风吹就倒。
按照商榷的计划,裴宜不止在诏安县内到处转,第三天还大胆的跑到了隔壁白光县去了。
钟生充当他的马夫,两人一副来游玩的模样,裴宜一身昂贵的银丝纱衣端坐于马车内,马车动起来窗帘飘动,那张恍若天人的脸时不时便会出现在路人的视线里,看直了不少人的眼睛。
裴宜只负责逛街买东西,也不拘于价格,贵的便宜的,裴宜看上了就让钟生去付钱,两人只在白光县待了不到一刻钟,便有大鱼主动上了钩。
白光县是那位八爷的地盘,几乎是裴宜出现在第一个路人眼中,那路人便狂喜的跑去八爷的店铺报了信,谁不知道八爷素来爱美人,今儿白光县来了个天仙,若是被八爷看上,身为报信人,他绝对发达了!
彼时,裴宜正好渴了,与钟生进了一家茶楼,楼下说书人说着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的故事,裴宜单手撑着下巴听了会,扭头问钟生:“你看过这种书吗?”
钟生摇头,他进书院已有半年,这半年,他将书院藏书楼的书看完了一半,书海无涯,他哪里有空看这些风花雪月,再说了,他又不喜欢女人,要看,也是看关于两个男人的,顺便还能学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