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传了出去,那人为了不被人耻笑,便找到了秋天,正巧他也在丽娘怀孕前包过丽娘一晚,一番操作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滴血验亲,便轻易打破了外界他不是男人的传言。”
杨彪说罢,又补充道:“秋天和那人绝对没关系,滴血验亲的水里加了东西,帮着做验证的大夫早就被那家人买通了。”
也因此,在传言稍微平息后,那家人便借口秋天不适应家里的生活,自愿给老夫人祈福,对外给出了秋天带着下仆去了乡下老宅清修的消息,实则是悄悄将秋天扫地出门,扔回了吴家村秋天的舅舅家。
这些事做的实在缺德,裴宜揉了揉眉心,问:“丽娘是怎么死的?”
杨彪干咳了一声,小声道:“这个……裴少爷,做皮肉生意的,大多都是一个下场,丽娘命不好,身体起了病灶却没钱治,死是早晚的事……”
这话便是另有隐情了,裴宜抬头看向杨彪,杨彪移开视线,不愿多说。
裴宜心里明了,又从袖袋里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杨彪面前的桌上。
杨彪伸手将银子藏进怀里,又接着说起了他打听到的东西。
老鸨子并不愿意楼里多个需要照顾的小婴儿,她在丽娘生产时买通稳婆动了手脚,原本是想让孩子胎死腹中,顺便让丽娘不能再怀上野男人的种,生产期间却出了变故,丽娘艰难生下了秋天,也落下了血流不止的毛病。
老鸨子得知丽娘不能再接客,立马将丽娘的待遇降到了最下等,让丽娘接待楼里女子都不愿意接待的那群贩夫走卒。
丽娘也不知命是好还是不好,在做了七八年下等花娘后,她竟是在这些下等客里,遇上了一个真心待她,愿意为她赎身的男人。
这里面的故事,细说起来,一天都说不完,杨彪长话短说,和裴宜简单说了其中的关键。
那男人只是个诏安县一户富户家里赶马车的,因年轻时舍身护主伤了身子,这辈子都不能有后,在与丽娘接触了一年多后,也彻底喜欢上了丽娘的性子,对丽娘的孩子也能做到视如己出。
丽娘是下等花娘,赎身银子只需给当初卖身时的二十倍。
那个马夫没有那么多钱,回到富户家里后跪求了老爷,那老爷慷慨借了银子给他,并且许诺他婚后可带着丽娘一起住在府里。
马夫千恩万谢拜过富户后急忙去了醉红楼赎人,结果就是因为他着急赶路,一时没看路,便迎面撞上了一匹在城里疯跑的马。
普通人的血肉之躯,哪里经得住一匹疯马的撞击,那马夫被疯马远远撞到了墙上,口吐鲜血当场就毙了命。
丽娘得知这事,万念俱灰之下没了精神气,也因过度伤心彻底坏了身子,只坚持了一年多便撒手人寰。
裴宜一算时间,发现了个奇怪的地方:“丽娘死时她的孩子多少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