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宜任由他握着,专注仰头盯着眼前低眉垂目的男人,打趣道:“怎么连这么会功夫都等不了,还跑到这里来等我啊?”
钟生终于看他,刀削斧刻的脸明明严肃的很,裴宜却偏偏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温柔来。
裴宜继续逗他:“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在书院读书遇见佳人一见钟情,不好意思跟我开口?”
钟生的表情终于破功了,一脸无奈道:“家里有个醋坛子,哪里敢跟人一见钟情。”
裴宜才不上他的当,直接当没听见,转移话题道:“我半个月没来,县里有什么新鲜事吗?”
钟生想了想,摇头道:“我未曾听说。”
说话间,城门口早点铺子的香味早把裴宜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了,裴宜一大早赶路饭都没吃,眼神不停往旁边飘。
钟生松开他一只手,拉着他另一只手走向早点铺,找到座位坐下的同时,出声点了两碗面。
吃过面,两人一同赶往马上要开张的酒楼。
郑元请了四只舞狮,一大早就在酒楼前锣鼓喧天舞了起来。
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马车堵了一条街又一条街。
裴宜一路走来,就听见过去的路人们十个里就有十个议论的都是酒楼开张的事。
郑元托裴宜的福,相继拉到了江元洲、姜院长、县令杜甫庆的支持,简直不知低调是何物,雇了人到处宣传酒楼的奇特,引得附近县城的有钱公子都蜂拥而来。
大街上的金龟婿多了,本县城以及临近县城的未婚姑娘们也坐不住了,纷纷往街上涌,裴宜的驴车直接被堵在了城门口,压根走不动路。
大街上全是人,钟生拉着裴宜的手握的紧紧的,两人的手心全是热汗,饶是如此,钟生也半点不敢松开。
他将裴宜半抱在怀里,被人群挤出了一头热汗,裴宜倒是依旧一身干爽,依旧是个贵气又好看的小公子。
两人还在路上艰难挪步,关着门的酒楼里,郑元和南伯急得直踱步。
南伯无奈:“少爷,今日大街上那么拥挤,您想等裴宜少爷一起揭牌,只怕会误了吉时啊。”
郑元满不在乎地一摆手,道:“误了就误了吧,有裴宜那么大个福星在,他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就是吉时。”
说着,他又嘴一撇,苦哈哈地道:“都怪我,把阵仗搞大了。”
随着天上的太阳渐渐移到头顶,来的人越来越多,县令大人的轿子一到,郑元和南伯不得不从后门走到酒楼前,请县令大人揭牌。
随着杜甫庆和郑元手腕用力,高挂在酒楼门廊上的红绸“哗啦”一声落下,瞬间,无数鞭炮齐响,数万五颜六色的小彩带从天而降,落了底下的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