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生将裴宜放到床上就退到一边,老大夫板着脸,捞起袖子给裴宜诊脉。
越是诊脉老大夫眉心皱起的疙瘩越深,他抬头看向钟生,问道:“这是落水了?”
钟生沉着脸点头。
一个强壮的大男人大冬天掉进溪水里都得大病一场,更别说裴宜这个病秧子,若不是时间紧急,他都想抓着那老头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大夫诊完脉沉思了片刻,抬头对钟生道:“我需要给他行一遍针,你把他用被子包起来,再去厨房把火盆拿上,厨房门背后袋子里有烧过的火炽,你赶紧生个火端这来。”
钟生沉默的去了厨房,找到了老大夫说的火炽,火炽其实就是柴火烧过后急速冷却形成的黑色碳火,十分易燃。
钟生烧好火,便将裴宜扶起靠坐在自己怀里,消耗自己的异能给裴宜暖身。
老大夫端着自己匆匆研制好的药汁子进来,瞧见钟生的举动也只是略撩了撩眼皮子,就忙着用酒给银针消毒。
老大夫突然开口:“我这手针术是我师傅传给我的,依次刺入十二个人体要穴,激发病人身体潜能,尽量不留病根。”
钟生低头看了眼昏迷的裴宜,轻声道:“试试吧。”
老大夫开始施针,钟生则是借着裴宜身体的遮挡,磅礴的光明系异能经由贴在裴宜后背的手掌,悄悄没入裴宜的身体。
三炷香时间后,老大夫收了针,抹了把头上溢出的汗珠,看着裴宜过于好的面色发出惊叹:“这可真是奇迹!自我师傅过世,我便再未见过这么好的效果!”
“说来惭愧,我年少顽劣,我师傅那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我连半成都没学到。”
老大夫说罢,十分激动的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暗自嘀咕:莫非是他最近医术又精进了不成?
对自己信心百倍的老大夫,没过多久,就迎来了他的第二个病人。
郑家村的人赶着裴宜的小毛驴车,顺道送了同样落水的十四叔公来看病。
老头像只没脸见人的大鹅似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头藏进咯吱窝里。
他缩在木板车上不肯下车,嚷嚷着要病死算了,赶车的年轻人急得跺脚,脑子一转想了个办法:“十四叔公,您老不想活了,可和您同样落水的年轻人可也还病着呢,您不去看看?”
老头一听,身体果然僵硬了一下,叹了口气后,主动下了车往院子里走。
见老大夫家房门紧闭,老头找了个小马扎重新窝成一团,内心纠结得头发都得被愁掉一大把。
年轻人好奇问道:“十四叔公,我们都好奇着呢,今儿是个怎么回事?怎么那个年轻人就掉水里了?”
十四叔公张了张嘴,没脸说出口。
“十四叔公您老可真是厉害,这么大年纪还能救人!”年轻人啧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我们村的人都知道那条河诡异的很,也就外村人才傻了吧唧靠近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