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眼珠子都瞪大了,又仔仔细细打量了裴宜两眼,摇头道:“你变化也太大了,我记得我上次在家你还不长这样啊。”
裴宜毫无压力回道:“你上次在家还是过年那会了,我哥回来了把我养的好,一年没见你不也长高了么。”
听到裴宜夸他长高了,钟文十分开心,小声和裴宜说了句“你等等”,小跑着将宝贝书放回了房间柜子里锁上,这才又坐回席上继续和裴宜聊。
这个少年比他哥钟林要单纯的多,大概是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读书上,钟生很喜欢看书,对诗书经义的熟悉程度可以说是倒背如流,这点钟文都快羡慕死了。
钟文由衷发出邀请:“你要来我们私塾吗?先生一定会很喜欢你。”
裴宜扭头看向钟生。
读书的道路是需要名师指引的,这点他俩都十分清楚。
钟文道:“我说的先生是我老师的师兄,我老师说,先生有大才,只是早年间不幸被一场斗殴波及伤了右手,这才只能在诏安县当个名不见经传的看大门的。”
怕钟生觉得自己介绍个看大门的是在侮辱他,钟文急忙补充道:“先生真的是个十分有才华的达者,他虽伤了手,对书本的见解却是十分老辣独到,我老师都自愧不如。”
可惜,世人都是敬人先敬衣,哪怕是家境贫寒的学子,都觉得拥有一个看大门的老师十分丢面子。
也因此,先生一直没有找到属于他的弟子,钟文受自家老师影响,十分可惜先生的遭遇,见钟生天资聪颖就忍不住说了,说完后自己也后悔了。
钟生不是他,他贸然就开口要他拜一个看大门的当老师,若是气性小的,怕是得暗暗恨他一辈子。
各种因素干扰下,钟文对钟生完全没抱希望,吃完喜酒就重新回了县里。
是夜,月明星稀。
钟生速度极快的出了村子,一路踩着月光,避开夜晚守夜的许多打手,一路摸到了据说是渔场大管家的住处。
古代一般人都睡得早,渔场也只有重点守卫的地方会彻夜点着火把,渔场大管事李隆房间里一片漆黑。
钟生如同一个幽灵般站在黑暗里,呼吸轻不可闻,片刻后,他疑惑的看向李隆的房间里。
李隆的房间里有人,但那股生命力是阴柔的,是个女子。
李隆这么晚去哪了?
钟生等了片刻,转身又去了渔场少东家钟佐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