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第11章(2 / 2)

钟生再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床边地上已经积了很大一洼的鲜红血水。

紧跟其后的老大夫腿脚一软,差点摔钟生背上。

钟生被他一撞,也回过了神,急忙拉着老大夫进房。

老大夫探了探钟母脖颈间,又把了脉检查了一番钟母搁在床沿的那只割腕的手,遗憾地摇了摇头。

其实不用老大夫说什么,钟母求死心切,她的手腕几乎被她用菜刀砍成两截,约莫是第一刀犹豫了,伤口不深,钟母还砍了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

钟生转身,走到裴宜跟前,伸手想拉他起来。

手刚触到裴宜的衣袖,就见裴宜双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钟母的丧事很快就办了起来,村里的人来了大半,钟母死的惨烈,没人有心情说笑,摆灵堂,安排人手采买的采买,去报丧的报丧,作为总督管,村长钟成双忙里偷闲,拉着老大夫一顿窃窃私语后,老大夫便找来了针线,在钟生的陪同下又进了钟母停灵地地方,尽量美观的将钟母那只快要被她砍断的手腕,重新缝合了起来。

老大夫刚收起针线,身后就递过来了一块白布。

老大夫和钟生齐齐回头,就见裴宜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手里的白布只有三寸宽,很长,老大夫会意,接过白布,将白布缠上钟母的手腕,替她遮住了那触目惊心的细密针脚。

老大夫嘴唇动了动,无力地说了声“节哀顺变”,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裴宜和钟生两眼相对,彼此的眼里都带着复杂的情绪。

裴宜嘴角扯了扯,实在笑不出来,干哑着嗓子问他:“怎么死的?”

钟生愣了几秒,回头看了眼钟母的尸体,又看了看裴宜,确定裴宜看的是他,而不是钟母后,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那碗大的一块疤痕。

疤痕呈现粉嫩的颜色,显然是才长出来的新肉,那疤痕覆盖了整块心脏区域,裴宜自己就会中医,自然知道这伤有多严重,再想想钟生是去上战场的,结果不言而喻。

钟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也是?”只有死过又活过来的人,才会问别人是怎么死的吧?

裴宜抿着唇,眼眶又红了。

看他这样,钟生又迟疑了。

裴宜越过他,走到钟母床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给钟母磕了三个响头。

“娘。”他一开口便觉鼻子酸涩的厉害,深深吸了口气稳住情绪,才继续道:“儿子裴宜在这送您一程,愿您能和您的家人在地底下团聚,和和乐乐,再不分开。”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收藏本站( Ctr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