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宜:“……”若不是他从小到大没有过失忆这种情节,他都要怀疑钟小狗真的是另一个他自己。
等裴宜坐到火堆边时,钟生已经给他把药凉好了,温温的热度,正好合适入口。
裴宜端起碗,毫无防备就吸入了一口那堪比陈年兜裆布蘸牛粪的药味。
“为什么这么难闻?里面放大便了?”
钟生撸起袖子站起身:“你自己喝还是我喂?”
裴宜莫名从他身上看到了上辈子他主治医生的影子,可上辈子药再难吃那也是西药,苦是一时的,中药喝一口余味绕梁三日,这谁受得了。
钟生见状,作势欲抢碗。
裴宜:!!!危!
他再顾不了许多,抓着碗闭眼咕噜咕噜一鼓作气全咽了下去。
把药全吞了咽下去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他素未蒙面的太奶。
“呕!”
钟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捏住了他的嘴。
裴宜:“嗯嗯嗯嗯嗯嗯!”混蛋麻痹狗贼去你妈的!!!
确认裴宜喝下去了,钟生松开手,略有些心虚地道:“饿了吧,我给你盛粥。”
裴宜刚被他暗算了一把,心里正气着,刚喝下的药汁从嘴巴直苦到五脏六腑,哪里还吃的下。
恰巧一阵风吹进来,大米的软糯与肉的甜香扑面而来……
裴宜:“……”也不是不可以先吃饱再生气。
半小时后,一顿饭喝下两碗粥的裴宜一抹嘴,暗暗心想:看在钟生饭做的好吃的份上,他也不是不可以和他和平相处的,而且这个大高个还勤快,跟个田螺姑娘似的,以后家里的活就都归他了。
半夜,看似熟睡的钟生悄然睁开眼,手指尖一缕电弧突然出现飞速冲出屋顶。
“轰隆——”
外头有雷声骤然炸响,村里狗叫声叠起,绝大多数的村民都被吵醒,急忙摸黑起床检查门窗是否关紧,提着心担心待会若是下大雨,家里是否会到处漏水。
托钟生加在碗里的迷药的福,裴宜睡的比猪崽子还沉。
一片黑暗的房间里,柔和的白光照亮了裴宜平静的睡颜。
那白光来自钟生的指尖,细碎的光如一粒粒微小的尘埃,悄无声息地顺着钟生搭在裴宜手腕的手指进入裴宜的身体内。